“這會不會太隆重了點?”
趙福金站在圓形花卉銅鏡前,看著鏡中盛裝打扮的自己,甩著寬廣的袖子,一雙手不知該放在何處。
“不過一個洗塵宴,鄆王才是今日的主角,我這身廣袖禮服,會不會有點喧賓奪主了?”
見菠蘿蹲在地上隻顧整理霞披墜,趙福金不甘心的再問。
還有這一腦袋的簪釵花冠,趙福金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
“好菠蘿,要不咱們換身衣裳?頭上的簪花也去掉一些?”
趙福金殷切的看著剛起身的菠蘿,就那麼眼巴巴的望著。
不想菠蘿卻像沒聽見一般,看都不看她,隻癡癡地欣賞著鏡中自己的傑作,由衷的感歎著,“帝姬,你瞧,這樣打扮,就是華貴。”
“今日雖不是大典,但朝中五品以上官員的家眷都會參宴,諸命婦娘子們俱會盛裝裝扮,帝姬自不能失禮與人前。”
“且官家可是明說了,此次宴請,是為您和鄆王接風洗塵,您自然也是主角,更要精心打扮一番。”
“況且,”說著,菠蘿忽然欲言又止,偷窺了眼趙福金,見對方滿眼疑惑,不由心內一酸:唉,帝姬就是太單純了。
“況且什麼?咋不說了?”趙福金催促。
“況且,那位也是要參宴的,帝姬您自不能被她比下去。”
菠蘿心一橫,直接明說,說完又覺不妥,緊著解釋,“當然,她的身份又怎能和您相比,奴婢隻是想讓您完美無瑕,讓某些人知道,帝姬您是高不可攀的。”
隻是她這一解釋,趙福金更加糊塗了,“你這說的都是哪跟哪啊?誰要參宴?我又要和誰相比?”
看著像花瓶一樣的自己,更是頭大。
“帝姬,您想想還能有誰?自是頂替您出嫁的那位,奴婢聽說,那位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舉案齊眉,琴瑟和鳴啊。帝姬您在宴上,自然會見到她。”
菠蘿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望著趙福金的眼神更是恨鐵不成鋼。
“啊哦,你說她啊!”趙福金終於回過味來,原來菠蘿口中的“她”就是替自己嫁入蔡府的永淑帝姬。
而在菠蘿眼中,她是偷了自己幸福的小人,這丫頭是為自己打抱不平呢。
“哈哈,都多久的事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何苦記掛著,沒得自尋煩惱。”
趙福金親昵的揉著菠蘿的臉頰。
“帝姬不在意,是您大度,奴婢是小人,可不會像您有包容之心,那位若記著您的好,倒還罷了,若是個踩高捧低、目中無人的主兒,奴婢可不會慣著。”
菠蘿信誓旦旦的樣子再次讓趙福金失笑,心裡升騰著滾滾暖意,佯裝謝道:“好好,我在這裡先謝過丫頭你替我惦念著,不過,”趙福金忽然正色道。
“她也是可憐之人,萬事做不得主,咱們也不能無故為難人家。”
“帝姬您可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替您著想本就是分內之事,您就彆逗弄奴婢了。”
對於趙福金的道謝,菠蘿連忙側過身避開,見趙福金起身,才敢轉過身來。
“帝姬您放心,奴婢也不是那不講理之人,若那位知情識趣,奴婢也不會上趕著找不痛快,奴婢可不能給帝姬您惹麻煩。”
“哈哈,果真是菠蘿深得我心啊!”
趙福金欣慰大笑,正要習慣性的去捏菠蘿的小臉,卻再次被她靈活躲開,邊跑邊笑,“帝姬您可快著些,再慢可真就來不及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