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劍鞘?”
林雲眉毛挑起,瞬間恍然。
他何止是明白,簡直是不要太過明白。
他沒想到師尊說的劍和劍鞘居然是這個,他更沒想到原來自己看似冷若冰霜的師尊思維也能如此跳脫和活躍。
明明是一番十分曖昧的話,可女人說出口的時候臉上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樣,不得不說,反差感實在過於強烈,好像她真的相信這所謂的劍鞘能鎮壓住自己的徒兒,好像她真的相信這就是一場修煉,無關其他。
林雲啞然失笑,嘴角上揚道:“徒兒不懂事,讓師尊擔心了,隻是這樣師尊豈不是犧牲太大?”
何止是大,估計曆史上沒有任何人能有女人這般博大的胸懷了,以身鎮壓孽徒,此事若是傳出,估計能成為一段千古佳話。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這師尊今天挑開了橫在兩人身體間的遮羞布,可心裡的遮羞布女人還想留著,女人還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一下子從嚴厲師尊轉變成徒弟女人的事實。
他其實能夠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下子適應這巨大的身份轉換,更彆說還是強勢慣了的師尊。
雖然還存在些許的不完美,不過光結果來說也已經完全超出他的預想。
林翩躚輕聲歎氣道:“沒辦法,誰讓為師是你的師尊呢?你既然喚我一聲師尊,那師尊為徒弟做些犧牲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若能讓你的劍道重回正途,為師犧牲也就犧牲了。”
說話間女人從他身上離開,後退幾步,再次回到了此前的位置,背靠槐樹,地上還鋪著那件白色的裙子。
林雲轉身,四目相對,哪怕昨晚已經見過了女人的身體,哪怕前世已經見過了許多次,可再次見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呼吸一滯,暗歎造物主的神奇。
小院寂靜,微風帶起幾片落葉緩緩從頭頂飄落,落在女人的香肩、胸口、足背。
一男一女,一師一徒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兩人不像師徒,反倒像悄悄溜進無人小院偷情的男女,畢竟這世上哪有正常師徒會赤裸相對的道理。
場景很是詭異,不過卻實打實地發生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翩躚纖指微動,一柄半黑半白的劍從納戒裡飛出,懸在兩人中間,正是林雲的忘川。
女人瞥了一眼忘川,緊接著看向林雲,意有所指地道:“告訴為師,現在你看到了什麼?”
林雲看到的當然是忘川,因為女人前一秒才剛將忘川從納戒裡拿出來,然而這明顯不是女人想要的答案,所以他肯定不能回答忘川。
如果是前世的他突然碰見這種問題,肯定是想也不想就回答忘川了,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是前世的他了。
他看也不看忘川一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女人道:“徒兒看見了師尊,現在徒兒的眼裡也隻有師尊。”
他這句話本質上也不算說謊,因為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不去看女人,而把心思放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林翩躚眸光微動,呼吸急促了幾分。
她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再次問道:“那好,如果讓你做一個選擇,你現在是選劍還是選為師?”
這個問題,當年無論是那一襲青衣還是眼前的女人都問過林雲,當時林雲的選擇是劍,因為轉修無情劍道後的他太上忘情,除了劍早已放不下任何人。
然而現在他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