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忠玉蹲在地上,向遠方、薑和平扶著孟竹君,趴到柳忠玉背上。
“書寧,咱們走吧!”
陳書寧背好挎包,腳步一頓,輕聲說:“你們在前頭走,我拿點東西,馬上就去追你們。”
向遠方點頭應道:“嗯,你快一點。”
腳步聲漸漸遠去,陳書寧掏出鑰匙打開衣櫃,從裡麵取出一個布包,匆忙追上去。
“呼呼——”
風越來越大,吹的人骨縫生寒。陳書寧走在柳忠玉前頭,為她擋著風。
宿管阿姨追出來,手裡拿著一串鑰匙,高聲喊道:“同誌,你們把孟竹君放在自行車上,推著她去,這樣快一點。”
向遠方轉身跑過去,接過鑰匙,語氣中透著感激:“阿姨,謝謝您!我們儘快把車還回來。”
“不急,你們先把人送去醫院。我剛跟指導員通過電話,她在醫院門口等你們。”
推上自行車,大家夥又開始犯難。孟竹君根本坐不住,沒辦法載著她去醫院。
陳書寧主動提議:“我推自行車,你們三個扶著孟竹君。不管怎麼說,有自行車也比背著她速度快。”
“好。”向遠方附和道:“孟竹君疼的厲害,咱們趕緊走。”
幽靜的小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薑和平快跑幾步,拍打著值班室的玻璃窗。
“師傅,麻煩您開下門。”
陳發達被拍打聲吵醒,急忙爬起來,高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舍友肚子疼,需要去醫院。”
陳發達穿上鞋,急匆匆走出值班室,定睛一看,臉上露出笑容:“陳書寧,你舍友病啦?”
陳書寧茫然地看向陳發達,她不認識門衛大爺啊!
孟君竹病歪歪靠在向遠方身上,鼻翼兩側冒出細密的汗珠,疼痛掐住她的喉嚨,就連一聲哀嚎都發不出。
“呦,你們這樣去醫院,非把病人耽誤了不可。”陳發達眼前一亮,笑著指向不遠處的三輪車:“陳書寧同誌,用我的三輪車,送她去醫院。”
“大爺,謝謝您!”陳書寧感激的說:“您放心,我一定把三輪車完好無損的還回來。”
陳書寧停好自行車,快步向三輪車跑去。三下五除二騰空車廂,推著三輪車跑過來。
“快把她放到三輪車上。”陳書寧催促道:“我留了一層紙殼子,車廂裡不臟。”
“忠玉,咱們幾個人裡你最瘦,你摟著孟竹君,我騎三輪車。遠方,你騎自行車帶著和平。”
向遠方蹬上自行車,回頭喊道:“書寧,你跟著我走,我知道去醫院的路。”
夜色中,幾道纖弱的身影漸漸遠去。陳發達關好門,眼中透著讚賞,低喃道:“這孩子還是個熱心腸。”
“呼呼……”陳書寧喘著粗氣,看著近在咫尺的醫院,雙腳用力蹬下去。
“書寧,孟竹君吐了。”柳忠玉拍著孟竹君的後背,焦急地說:“怎麼辦啊?”
陳書寧站起來拚命踩著自行車,高聲安撫道:“你彆急,馬上就到醫院啦!”
向遠方跳下自行車,嘴裡喊著:“救命啊!救命……”往急診室的方向跑去。
薑和平鎖好自行車,轉身去接陳書寧。
孟竹君有氣無力的趴在陳書寧背上,嘔吐物蹭的到處都是。可並沒有人在意,陳書寧跑的越來越快,直到醫生抬著擔架過來,她才停下腳步。
“醫生,她一直喊肚子疼,發燒、冒汗、嘔吐,您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發病的?”
“這我們不清楚,發現的時候,她都疼暈過去了。”
醫生麵色凝重,開口說:“我現在開單子,你們去趕緊去繳費。”
醫院燈火通明,慘白的牆壁透著絲絲寒意,陳書寧坐在醫生對麵,全神貫注的聽他講話。
“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進行手術。她的家屬呢?手續必須家屬簽字。”
向遠方眼眶含淚,焦急的說:“這可怎麼辦?我們不知道她家人的聯係方式。”
“就算知道聯係方式,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趕不過來。”柳忠玉的語氣透著悲涼:“要不,我去看看指導員在不在。”
“情況緊急,手術越快進行越好。除了需要家屬簽字,還要交手術費。”醫生語氣一頓,提醒道:“手術費不是一筆小數目。”
薑和平在兜裡翻找著,手裡攥著一塊錢,神色沮喪。她開口問:“你們帶了多少錢?”
柳忠玉輕輕搖著頭,低聲說:“和平,我沒帶錢。”
向遠方輕輕拍著柳忠玉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忠玉,你的情況我們知道。你不要自責,我們想辦法湊錢。”
醫生快速填寫單據,邊寫邊催促:“你們趕緊想辦法。”
陳書寧當機立斷,開口說:“醫生,我是患者的朋友,我來簽字。麻煩您趕緊開單子。”
醫生停下筆,扯下單據遞給陳書寧:“一樓收費口繳費。”
向遠方追著陳書寧跑到收費口,眉頭輕蹙,滿臉憂愁:“書寧,我能拿出來十塊錢,肯定不夠。我騎自行車回去找人借,你在醫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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