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將整座海寧樓包下,將此地作為臨時衛所。
如此大手筆,整個嘉靖沒人能夠做到,也讓各懷鬼胎的人有所忌憚。
日落黃昏,
海寧樓上房包廂內,謝懷瑾正在寫信。
季然側目看了一眼,嘴角抽搐得移開視線。
什麼咬定卿卿不放鬆,合著是給疾衝寫情書呢
自家督主還真的是變了
“主子,熱水已備好。”劍安走進上房,他負責自家主子日常起居。
哪怕身在外地,隻要有條件,也要一日三沐浴。
謝懷瑾輕輕點頭,將信件仔細對折後放入信封內。
他站起身,遞給季然並囑咐道:“立即寄出。”
“是。”季然雖心中腹誹不已,但依舊老實得接過信封。
水氣繚繞得廂房內,謝懷瑾浸泡在溫熱得浴桶中,原本冷白的肌膚因熱氣而變得微粉。
原本他在閉目養神。
隻聽,‘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打開。
一道倩影嫋嫋婷婷得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托盤,上麵放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
謝懷瑾睜眼便看見一女子,衣著單薄,甚至有些遮不住那豐盈得身姿。
“公子~”落櫻紅唇微啟,聲音嬌媚酥麻,但凡是個男人,聽了都會骨頭發軟。
可惜,謝懷瑾卻不是一般的男子。
隻聽他吐出一個字:“滾。”
落櫻神色詫異,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有男人,不為她的美色所迷。
還未等她有所反應,很快就被東廠的人給押了下去。
劍安站在門口,一臉欽佩道:“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有人安排了眼線進來。”
若非東廠提前放寬守備,那穿著清涼的女子怎麼可能進得了海寧樓。
還用老掉牙得美人計,也不打聽打聽,東廠之主是何等人物。
“讓季然去審,看看是誰如此大膽。”謝懷瑾靠在浴桶壁上,語氣冷然道。
劍安領命而去。
海寧樓東北角,最背陰的廂房內。
原本的床榻桌椅板凳皆被清空,反而布置成刑訊室得模樣。
一長桌得剖解刀具,透露出森冷光澤,讓人一看便覺得不寒而栗。
落櫻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一把木椅上,她滿目驚恐得看著對麵站著的男子,以及對方手中把玩著的鋒利小刀。
季然:“叫什麼名字,誰讓你來的?”
“小女子落櫻,是陳大人讓我來伺候公子。”落櫻怯怯地回答。
季然嗤笑:“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信你這些鬼話吧?”
‘若是疾衝那小子在,估計都不用動刑。’
‘可惜’
他一刀劃在落櫻手臂,鮮紅得血液在雪白的肌膚上流淌而出。
“啊——”落櫻吃疼得叫出聲,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很快被瑩瑩淚水所覆蓋。
“大人饒命,落櫻真的是陳大人派來,伺候公子起居。”
“若有虛言,落櫻必遭天譴呀!”
她言辭真切又帶著哭腔,表現得柔弱無害。
若換做他人,指不定已經心軟信了她。
可惜,季然是誰?
除了謝懷瑾之外,東廠最有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