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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完穆萱跟自己說完了徐鈺當前的狀況後,徐濤有一種一覺醒來天塌了的感覺。
先前因為徐濤要替穆萱在帕路奇亞事件中的一些事情善後,緊接著就要去解決自己單位那邊的問題,再加上後麵徐鈺無縫銜接破格對戰、入學的事情…
徐濤發現,自打自己的這個閨女回來,他們一家就一直沒能好好坐下來聊過一次,直到這次穆萱強行把徐鈺帶回來,徐濤才知道原來在前者身上已經發生了如此多離大譜的事情。
出去一趟,自家閨女變成了女同,學會了打架修煉外體功法)、染發精神連接)、紋身燁焰蓮紋身)甚至自殘魂印)…
這事估計擱在哪個老父親身上,恐怕一時半會都會緩不上來。
此刻,獨自坐在餐桌前交疊著雙手橫在臉前的徐濤在看見帶著仙子伊布從樓上走下來的穆萱後,投去了問詢的目光。
見狀,穆萱則是微微搖了搖頭。
在深吸一口氣後,徐濤還是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注意到穆萱眼中藏匿不住的那一抹陰霾後,當即起身抓住對方的雙肩把對方硬生生按在了沙發上。
“好了,你不是說小鈺醒不過來隻是因為低血壓嗎,咱們就先彆瞎擔心了。”
“是這樣…可…”
見側著昂起頭的穆萱緊皺著自己眉頭還要反駁什麼,徐濤當即用自己的手指向外撐了撐前者眉心的川字,柔聲到:
“彆可是了,你都已經來回晃一上午了,中午飯就由我來下廚吧,先好好休息下。”
聽見這話,穆萱的心中總算是升騰出些許慰藉,可嘴上卻是依舊不饒人道:
“還你下廚呢,就你做的那個飯能吃?”
本想說這段時間她們娘倆不在家,自己的廚藝好歹也是長進了不少,可一想到自己前兩天才剛搞砸了一鍋牛肉的徐濤當即一麵晃著手裡的手機,一麵改口:
“這不是還能點外賣嘛。”
眼瞧著穆萱就要說些什麼“不健康”之類的話語,徐濤趕忙打斷道:
“好啦好啦,這幾天你肯定也累了,偶爾一次沒什麼的,就當給自己放個假。”
說著,徐濤就已經雙手將自己的手機托著呈了過來。
“全家人今日午餐菜係,還請老婆大人定奪。”
見徐濤那一副耍寶的模樣,穆萱當即覺得胸口的鬱悶消減了不少,也沒了和對方較近的心思,當即抓起手機扒拉著選擇了起來。
而在見到穆萱的注意力終於被自己轉移之後,徐濤不由望向那個跟著穆萱一起從樓上下來的小東西。
“好啦,你也彆老想著小鈺的事情了,等下我先給你去弄些能量方塊。”說著,徐濤望了一眼三隻前去自主訓練的精靈去的後院方向,“就麻煩你幫我去把它們叫回來啦。”
…
又過了半晌,就像是積蓄力量衝擊脈門關隘一般,徐鈺終於是在費了牛勁後才緩緩將那沉的要死的眼皮給抬了起來。
在大口喘息之間,徐鈺的視野模糊晃動,刺目的光線讓她瞬間眩暈。僅僅是這微小的動作,卻像跑完了一場漫長艱辛的馬拉鬆。她的額角以及鬢邊早已沁出細密的汗珠,冰涼地貼在皮膚上。幾縷濕透的發絲黏在蒼白的頰邊,更添幾分脆弱感。
她終於“醒”了,卻比先前沉睡時更加精疲力竭。
身體沉重得如同被釘在床上,連轉動脖頸都成了奢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胸腔深處的滯澀感,悠長而費力。靈魂深處傳來陣陣空洞的隱痛,那是魂印過度燃燒後的餘燼,灼燒著無形的根基。明明在熟悉的床上睡了一整夜加一個上午,卻感覺像是經曆了一場掏空靈魂的鏖戰,四肢百骸都泛著一種被徹底抽乾的酸軟無力。
低血壓帶來的眩暈如同大浪潮汐,一波波衝擊著剛凝聚的意識。她隻能無力地躺著,微微急促地喘息,胸口隨著呼吸淺淺起伏,像一株被暴風雨摧折後勉強存活的植物。薄薄的睡衣被冷汗微微浸濕,貼在身上帶來一絲不適的涼意,她卻連抬手整理一下的力氣都沒有。香汗淋漓,卻隻映襯著極致的蒼白與虛弱。蘇醒,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承受透支帶來的沉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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