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耿洋收拾好碗筷,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依舊神情恍惚的王珍珍,心裡那股壓抑的火氣越來越重。
他走到王珍珍身邊,語氣低沉卻堅定:“珍珍,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走,我帶你們去電視台,找他們要個交代。”
王珍珍抬起頭,眼神有些茫然:“哥哥,去電視台?他們……他們會理我們嗎?”
耿洋冷笑了一聲:“理不理是他們的事,但我們必須去。他們逼死了人,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詩雅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眉頭也皺了起來:“耿洋,這事兒鬨大了會不會有麻煩?畢竟電視台那邊……”
耿洋打斷她的話,語氣堅決:“麻煩?他們逼死人的時候怎麼不怕麻煩?珍珍的學生就這麼沒了,我們不能讓她白死。”
王珍珍聽到這話,眼眶又紅了,但她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哥,我聽你的。”
耿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彆怕,有我在。”
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耿洋開車,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凝重。王珍珍坐在副駕駛,手裡緊緊攥著手機,眼神有些空洞。詩雅坐在後座,看著窗外,眉頭緊鎖,似乎在想著什麼。
到了電視台大樓門口,耿洋停好車,帶著兩人徑直走了進去。
前台小姐見他們氣勢洶洶地進來,連忙攔住:“你好,耿洋先生,請問你們找誰?有預約嗎?”
耿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們找你們台長,沒預約,但今天必須見到他。”
前台小姐有些為難:“台長現在在開會,不方便見客,要不你們先登記一下,等他有空了再……”
耿洋直接打斷她:“等不了。你告訴他,我們是來為那個被逼跳樓的學生討公道的。他要是不肯見我,那我們就親自找他。”
前台小姐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你好,耿洋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可以先跟我談,台長現在確實不方便……”
耿洋看了他一眼,語氣冰冷:“你是?”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耿洋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副台長,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耿洋冷笑了一聲:“好,那我們就跟你談。你們電視台為了搶新聞,逼死了一個學生,這事兒你們打算怎麼交代?”
副台長臉色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這位先生,您這話說得有點嚴重了。我們電視台一向遵守職業道德,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您說的那個學生,我們也很遺憾,但她的死和我們沒有直接關係……”
王珍珍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顫抖地打斷他:“沒有關係?你們的人一直堵在病房門口,逼問她那些問題,她受不了才跳樓的!你們怎麼能說和你們沒關係?”
副台長皺了皺眉,語氣依舊平靜:“這位小姐,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事情可能有些誤會。我們的記者隻是在進行正常的采訪工作,並沒有逼迫任何人。如果您有證據,可以拿出來,我們會嚴肅處理。”
耿洋冷笑了一聲:“證據?你們電視台的人乾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我們今天來,就是要你們給個交代。如果你們不處理,你這個副台長不如提前退休的好。”
副台長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沉默了幾秒,才低聲說道:“這樣吧,幾位先到會議室坐一下,我去請示一下台長,看看怎麼處理。”
耿洋點了點頭:“行,我們等著。”
三人跟著副台長進了會議室,坐下後,王珍珍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耿洋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彆怕,有我在。”
詩雅坐在一旁,看著耿洋和王珍珍,其實她並不理解王珍珍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在多年前就畢業的學生感到傷心,但她並沒有說點什麼,曾經的她也如此。
此時的會議室裡安靜得有些壓抑。
……
另一邊,台長辦公室裡。
台長坐在辦公桌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司徒奮仁!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我讓你去搶新聞,沒讓你把人逼死!現在好了,人家家屬直接找上門來了,你讓我怎麼收場?”
司徒奮仁站在桌前,低著頭,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咬了咬牙,辯解道:“台長,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誰知道那學生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我們隻是問了幾句,她就……”
“問了幾句?”台長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了什麼?堵在病房門口,逼問那些敏感問題,還不停地拍照錄像!你這是采訪嗎?你這是逼人上絕路!”
司徒奮仁被訓得啞口無言,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他本來以為這事兒能壓下去,沒想到事情鬨得這麼大,連台長都驚動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副台長推門進來,臉色有些凝重:“台長,耿洋帶著人來了,說是要為今天發生的事討個交代。現在人在會議室等著,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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