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又踢你了?”
“沒事,你們慢慢吃,我起來站一會兒。”
蕭行嚴打算扶她起來,溫梨卻不著痕跡撥開他的手,讓王嬤嬤來扶。
“嬤嬤幫我取把扇子過來,我到院子裡走走。”
蕭行嚴怔怔看著被推開的手,滿嘴苦澀。
就說不能讓這小兔崽子過來,沒事都能給他整點事情出來。
蕭行嚴無奈深吸一口氣,本來升起的一絲憐憫與疼惜瞬間蕩然無存。
“吃完回去寫十篇策論交給太傅,讓太傅批一篇最好的交到我手裡。”
“若是一篇都過不了關,過來用膳的條件免談。”
扔下手中碗筷,他起身往院子走去。
“啊?”
小皇帝還在大快朵頤呢,突然被發難,頓時如遭雷擊。
他驚懼地轉頭問一旁的瞬遂,“我沒招惹他吧?”
瞬遂無語扶額,小聲提醒他,“您不該將您盈姨的事情告訴王妃姐姐的。”
“為什麼呀?不就盈姨要回來,然後皇叔答應過要幫她一個小忙而已嗎,這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門口的瞬風和影墨同時翻個白眼。
您知不知道,您父王和母妃曾經有意撮合盈姑娘做弟媳,您這缺心眼的還這麼口無遮攔。
雖然主子當場就給拒了,讓太子和太子妃莫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也明確與盈姑娘表明兩人不合適,對盈姑娘更是無一點非分之想。
可主子無心,那位卻存了意的。
王妃這麼聰慧的女子,三兩句就品出一點苗頭來了。
您還當沒事,估計要出大事。
不行,不能讓盈姑娘找到王妃跟前礙王妃的眼。
這要是一個刺激,王妃動了胎氣……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斂下神色。
溫梨站在院子一棵石榴樹下出神。
雅琴和小宮女拿著扇子蹲在地上給她扇蚊子。
王嬤嬤則微笑著站在一旁給她打扇。
知道王妃估計是吃醋了。
略知道一點內情的她欲言又止。
還不等她開口寬慰。
蕭行嚴已經來到她身後,接過王嬤嬤手上的扇子。
他挨近給她扇風,小心觀察她神色。
“這是吃味了?”
這不廢話嗎?溫王妃高傲地彆過臉,不應。
眉梢微挑,攝政王無奈搖頭。
看這反應,醋得不輕。
蕭行嚴從身後攬住她,親昵地低下頭在她耳畔輕哄道:
“我與她真沒什麼,這醋吃得為夫有些冤了。”
“這讓夫君怎麼哄?”
溫梨動了動眸子,斜睨他一眼。
“既然沒什麼,那你之前為什麼沒跟我提起過?”
“若不是郅兒今日說起,你是不是又要一直瞞著我?”
蕭行嚴極其無奈道:“天地良心,自從成親後,為夫可從未再瞞過你任何事情了吧?”
“沒與你說,那是因為在我這裡,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無關緊要之人。”
“不然我無緣無故說她做什麼?徒惹你不快?我何苦來哉?”
“你真不喜歡她?”溫梨狐疑地回頭審視他。
蕭行嚴目光堅定,毫不閃躲:
“不喜!”
“我的姑奶奶,我若是喜歡她,還輪得到你?”
一句話堵得溫梨心裡更悶了。
理智告訴她,確實如他所說。
可女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吃起醋來,什麼理智都沒了。
不過越是不講道理,卻越說明她深陷其中。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溫梨頓時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