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呈澤飛京市的行程,是在醫院見完小朱後臨時決定的。
所以,當他在飛機上遇到了同行的李樂言,多少覺得有點意外,甚至二人的座位都是連在一起的。
這……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可,又怎麼會這麼巧合呢?
祁聞跟在他身邊多年,陸呈澤相信他的為人,絕對不可能輕易向外透露他的行程。至於問題出在哪裡,陸呈澤暫時沒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呈澤哥哥,好巧啊,這麼晚了你也是去京市的嗎?”李樂言行至陸呈澤座位旁,抬手摘下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大大方方的衝他打招呼。
陸呈澤睨了她一眼,大晚上的戴墨鏡,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海市直飛京市的飛機,莫不是李小姐認為我可以半道下機?”陸呈澤不鹹不淡的說。
李樂言被噎了一下,強顏歡笑,“那倒不至於。呈澤哥哥你能讓開一下嗎,我的座位在你的裡側。”
陸呈澤起身讓到一邊,等李樂言落座後才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
陸呈澤並不樂意和李樂言坐在一起,但現在想換座位已經來不及了,幸運的是整個飛行時長不到兩小時,當是開了一場會議,身邊坐著誰並不重要。
幾天沒去公司,郵箱裡填滿了未讀郵件,他點開郵件,打算利用碎末的時間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
李樂言不是個遇事能沉得住氣的人,自顧玩了會兒手機安靜沒多久,又開始沒事找事,“呈澤哥哥……”
話頭剛起,卻見陸呈澤擺了擺手,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李小姐,你我都是有了家室的人,再這麼稱呼我似乎不太合適,還勞煩李小姐換個彆的稱呼,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也行。”
李樂言眨了眨眼,歪著腦袋,真的認真想了想,“那我以後叫你呈澤吧。”
她記得晏茴就是這麼稱呼他的。
一句“呈澤”同樣勾起回憶的還有陸呈澤本人,不過三天的時間,仿佛過去了有三個世紀般漫長,他好久沒聽到她喚“呈澤”了。
乍一聽到,陸呈澤眉眼中驀然多了幾分柔軟繾綣,卻在下一秒猛然驚醒過來,神情冰冷的回了一句,“隨便你。”
李樂言最是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晏小姐她……還沒消息嗎?”
陸呈澤麵無表情,心裡卻已經不能再不耐煩了,就差把“滾開”兩字寫在臉上。
見陸呈澤許久不回答,李樂言又試探道:“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找晏小姐,這麼晚趕去京市,是有晏小姐的下落了嗎?”
陸呈澤猛地合上電腦,看在李欽堯的麵子上,他原是不打算當麵戳穿李樂言的,可她步步緊逼,諒他涵養再好不代表可以任人拿捏。
“我有沒有晏茴的下落,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陸呈澤試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能不能從李樂言的口中詐出些有用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