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有一瞬的寂靜,寂靜到落針可聞的地步。
一旁的蘭漾恨不得給程宥縫上嘴的心都有,在晏茴看不見的角度衝著程宥使了個眼色,程宥會意,意識到自己話趕話說漏嘴,大腦飛快地思索著去彌補自己的口誤。
陸呈澤在京市遇險的事,回來後對身邊的人再三囑咐一定不要透露給晏茴。
幸好他當時躲得及時,晏昌平帶來的保鏢出拳雖狠,倒沒往他臉上打,所有的傷都藏在了衣服裡麵,隻要沒人說,晏茴定然不會得知此事。
事與願違,總有那麼個嘴上沒把門的。
沒用得上程宥的腦細胞,陸呈澤率先開口了,“你彆聽他危言聳聽,就之前和你說過的事,工地上一個小孩兒違規操作,弄傷了挖機師傅,害怕擔責連夜跑了。我一路追去了京市,半道上差點出車禍,你看我不好好的在你麵前嘛,沒缺胳膊少腿,彆擔心了。”
失血過多反應總得比平常慢個半拍,考慮事情也隻停留在表麵的程度,晏茴完全沒有往更深層麵去想,為什麼工地上發生的事故,要讓一個甲方去跑腿。
她看向陸呈澤,一雙眼睛目光灼灼像一台隱形的ct機器,把他渾身上下掃了個遍,沒發現明顯傷痕,這才放心下來。
這蹩腳的解釋竟然沒有被懷疑,幾人也就放心了。
聽陸呈澤提起小朱,程宥忍不住感歎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見他可憐,想方設法的替他減輕責任。他倒好,反過來背叛了你,活該被人當槍使。”
陸呈澤不置可否。
蘭漾生怕程宥在晏茴麵前再說些不該說的話來,正想讓他閉上嘴巴,可是已經遲了。
“晏茴,晏昌平把你擄去的那幾天,沒對你做什麼吧?”程宥好奇的問道。
這問題一出,蘭漾破天荒的拉過他的手腕,虎口按在腕骨的位置,痛得程宥想甩開又舍不得甩,不得不擰著眉,痛並快樂的承受著。
“呈澤,你好好照顧小茴,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說罷,蘭漾拉著程宥就往外走。
程宥有些不服氣,嘴巴比腳下的步子要快,“我沒說錯什麼呀,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那幾天她都經曆了什麼嗎?萬一晏昌平真對她做了不軌之事,是可以給他加重處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