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陶麗華的後事已是兩天後,正好到了大年夜。
晏茴接連幾日睡得都不踏實,心事了卻後身上的重擔卸下,整個人輕快不少,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陸呈澤第三趟端著早餐走進來的時候,晏茴剛起身,腳上襪子也沒穿,一雙白皙的腳落在床邊毛茸茸的地毯裡,揉了揉惺鬆的睡眼,“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陸呈澤回莘城有了幾天,之前一直陪著晏茴料理陶麗華的後事,老宅那邊一天一個電話讓他回家吃飯,故而一拖再拖。
好容易所有的事都處理妥當,恰逢大年夜特殊的日子,陸呈澤自然不好再推辭,便答應了中午回老宅,晚上再回來陪晏茴一起跨年。
陸呈澤沒有回答她,目光向下,盯著她白皙的腳丫子,眉頭不由一蹙,“怎麼不穿襪子?”
晏茴紅著臉窘然的低下頭,蜷了蜷腳趾,“昨晚睡前忘記拿了。”
陸呈澤用食指輕輕推了下她的額頭,佯怒道:“忘拿了不知道喊我幫忙嗎,快躺回去,外麵冷彆凍著了。”
晏茴乖乖地縮回了尚有餘溫的被子裡,接過陸呈澤遞來的早餐,一碗精心熬製的銀耳羹,她不喜歡苦味,陸呈澤並沒往裡麵添蓮子。
一碗銀耳羹下肚,身子立時有了暖意,這時陸呈澤替她找來了襪子,托起她白生生的腳,似珍寶般無比溫柔的摩挲了一把,給她穿襪子。
雖說二人之間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陸呈澤為她穿襪子,晏茴仍有點不自在,試圖阻止,“我自己來吧。”
陸呈澤拉開她阻撓的手,揉了揉她略有些冰涼的腳趾,“你再亂動,我不保證隻是給你穿襪子了。”
晏茴懷疑他在暗示什麼,可惜沒有證據,隻得乖乖由著他——酸乏的雙腿也在提醒她,最好什麼也彆說什麼也彆做。
洗漱完回到房間,晏茴看到床上擺放著一件淺灰色的麂皮絨大衣,還有內搭的羊絨衫和牛仔褲,眼神中透著迷茫和錯愕。
“為什麼給我準備衣服,我今天沒打算出門啊。”她說。
陸呈澤抬眸望向晏茴,後者同樣望著她,他思忖一秒,道:“小茴,中午和我一起回老宅吧,我想把咱倆領證的事告訴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