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父母年輕的時候都是機關單位的領導,退休後一直住在單位分配的房子裡,居住條件與陶麗華所住的筒子樓大相徑庭。
普通的家屬樓經過後期改造,整個一樓外麵的空地被柵欄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最裡側的圍牆邊整齊的擺放著一整排的青瓷花盆,花盆裡種植的小蒼蘭開的正豔,足可見它的主人一直用心的照料著。
門鈴第八次按響的時候,同行的蠍哥終於按捺不住了,“大清早的沒人在家,會不會猜到咱們要過來,提前跑路了?”
晏茴將信將疑,江欣悅再冷血,陶昱好得是她的親生孩子,將孩子扔在馬爾代夫是料定了他們不會不管,可也不至於真的絕情到連孩子都不要了吧。
蠍哥是個行動派,在楚幫的這些年不是白混的,手上動作要比腦子動得快,話音一落,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根細細的鋼絲,沒等晏茴給出回答,隻聽“哢嗒”一聲,院子鐵門的鎖被打開了。
“蠍子叔叔,老師說過小偷才會撬彆人家的門鎖,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陶昱義正言辭的說道。
蠍子不以為然,束在發頂的小辮隨著推門的動作顫了兩下,“小偷撬鎖是奔著偷東西來的,而我們是來歸還孩子的,目的不同意義也就不一樣,沒什麼不對的。”
晏茴被他的一番歪理說的又好氣又好笑,仔細想來卻也無從反駁,牽著陶昱跟在蠍哥身後,進了裡屋。
不知道該佩服蠍哥的料事如神,還是該責怪他的烏鴉嘴,屋內的生活痕跡被抹得乾乾淨淨,三室兩廳的房間如今空蕩蕩的隻剩下一副軀殼。
難不成他們早就料到了她會把陶昱給送回來,所以算準了時間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搬走了。
“小姑姑,媽媽是不是真的不要小昱啦?”十歲的陶昱在這一刻也察覺出了不對。
他並沒有真的能理解媽媽之前說的讓他以後和小姑姑生活在一起,而此刻好像有一點懂了。
許是曾有過相同的經曆,陶昱的話讓晏茴很有共鳴,她伸手在陶昱的發間溫柔的撫了撫,“小昱彆怕,媽媽和外婆她們可能是搬去了彆的地方,我讓小姑父幫忙找找看,一定能找著的。”
“什麼,老兩口也跑了?”電話那端傳來陸呈澤驚詫的聲音,“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來著,程宥那邊傳來消息說,江欣悅出現在咱們婚禮那天,已經有人將江榭從莘城派出所保釋出去了。”
“對方動作真夠快的,咱們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隻是沒想到連江父江母都牽涉其中。”晏茴說。
陸呈澤歎了一口氣,“家裡人都不在,不能留下孩子一個人,你先將陶昱帶回來吧,我已經派人去找他們的下落了。實在不行的話,等我手上事情處理結束,帶著陶昱一起回海市。”
眼下似乎沒有彆的更好的辦法了。
晏茴:“謝謝你,呈澤。”終歸是因她而起的麻煩。
陸呈澤笑了下,“咱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你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陶昱這個孩子本性不壞,以後有時間我會多陪陪他,把他的那些壞習慣早些更正過來。”
掛了電話,晏茴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彎腰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