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城的天空陰沉沉的,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籠罩著。晏茴正忙著為庭允的死四處奔走尋找證據,而陸呈澤在這個時候又一次回到了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和以往為了公事的匆忙奔波不同,這次他回來是為了私事——陸海琛病了。
醫院的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陸呈澤邁著沉重的步伐匆匆趕來。白色的牆壁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冰冷,他的臉色也如這環境一般凝重。
陸海琛的心臟一直不太好,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適的臟源,卻因為身體的一些症狀無法安排換心臟手術,隻能一直拖著。
而這次,他因為忙著幫徐陵處理舊宅區出了人命的事情,把自己給累暈了過去。
陸海琛原本是瞞著陸呈澤的,是嚴叔背著他給陸呈澤打的電話。
陸呈澤趕到醫院,見到嚴叔,嚴叔一臉焦急地迎了上來。
“少爺,你可算來了。”嚴叔說著,眼睛裡滿是憂慮。
陸呈澤眉頭緊皺,急切地問道:“嚴叔,我爸怎麼樣了?”
嚴叔歎了口氣:“情況不太好,醫生說需要好好休養。”
陸呈澤一邊往病房走,一邊聽嚴叔說著。
從嚴叔那邊,陸呈澤還聽到了另一個消息。
“原本薑硯一心想撮合徐陵和唐小紓在一起,試圖利用唐家的勢力幫忙解決舊宅區命案的事,為徐陵在鹿南集團挽回一點聲譽。”
“本來兩個人也確實相處得好好的,哪知道唐小紓她爸唐旬突然變卦,給唐小紓和李欽堯定下了婚約,連婚期都定下了。薑硯的計劃泡湯,又趕上老爺累病住院,兩人現在關係相當緊張。”嚴叔壓低聲音說道。
陸呈澤冷哼一聲:“他們自作自受。”
嚴叔看著陸呈澤,語重心長地說:“少爺,老爺這次住院也許會是修複你們父子關係的契機,你好好在病床前表現表現。”
陸呈澤沉默不語,心裡五味雜陳。
陸呈澤站在病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微微蜷縮,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金屬門把手,寒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心底。
他推開門,病房內的光線柔和,卻帶著一股壓抑的沉悶。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淡淡的藥香,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陸海琛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仿佛在提醒著房間裡的人,生命的脆弱與無常。
陸呈澤走近幾步,腳步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