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呈澤沒再接話,隻是默默地看著陸海琛。他知道,陸海琛說的都是事實,他沒有借口去反駁去寬慰,失去的東西終歸是失去了,無法彌補。
誠如他和陸海琛的父子關係,近幾年確實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變得越來越冷淡,甚至有些時候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但此刻,曾經的那些怨恨又算得了什麼,看著病床上那個虛弱的老人,金錢權利地位在生命跟前全都微不足道。
陸呈澤坐在床邊,陪著陸海琛又閒聊了一會兒,大多時候都是陸海琛在說,陸呈澤隻是當一個合格的聽眾跟著應和幾句。
嚴叔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的時候,陸海琛已經傳來輕微的鼾聲。
“少爺,老爺怎麼樣了?”嚴叔手裡提著一個保溫壺,臉上滿是關切的神情。
“剛睡著。”陸呈澤輕聲回答,眼光依舊落在陸海琛身上。
嚴叔點了點頭,將保溫壺放在床頭櫃上,“夫人親自下廚燉了點湯,讓人送了過來,一會兒等老爺醒了可以喝。”
陸呈澤轉過身,看著嚴叔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嚴叔其實和陸海琛年紀相仿,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對陸家也是忠心耿耿。他知道嚴叔是自己那一陣營的,對薑硯挑撥他們爺子之間的關係一直看不慣。
陸呈澤忽然道:“嚴叔,謝謝你。”
嚴叔明顯怔了一下,而後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少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老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如從前了,你這次回來一定要多待幾天。人們常說老有所依,老爺進醫院後雖然一直不讓我通知你,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他心裡是盼著你的。”
“我知道的。”陸呈澤說,“這次我會留在莘城多陪他幾天,老宅那邊還勞煩嚴叔幫我多盯著些,我怕有些人賊心不死。”
嚴叔猶豫了一下,無奈地歎了口氣,感歎了一句,“少爺,你真的長大了,老爺有救了,鹿南集團也有救了。”
陸海琛心裡一直掛念著薑硯的,這一點陸呈澤看得透徹,他雖答應了陸海琛不會去為難薑硯,可若是薑硯賊心不死,趁著陸海琛住院期間再在背後使些見得不光的小手段,他發誓一定會讓薑硯後悔今日所為。
也許是某種沒有科學依據的心靈感應,陸呈澤正在心裡把薑硯警告了一番,結果剛走出醫院大門,迎麵就撞上了徐陵提著一個精美的果籃走來,不用猜都知道他來醫院是探望誰的。
陸呈澤剛答應過陸海琛,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與徐陵起任何爭端,揚起頭打算裝作不認識從他身邊經過,卻被徐陵給喊住了。
“這會兒方便嗎,一起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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