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已經來了,請假也請了,不能白來一趟。
本著這樣的想法,結束了藝高之行以後,林增羨提出一起在全州逛一逛,柳家姐妹舉三隻手讚成。
柳智敏舉起兩隻,柳智恩舉起一隻。
“前輩打算回斯德哥爾摩一次嗎?”
邊走邊聊,聽到林增羨規劃好的日程,柳智恩自然而然就往卡羅林斯卡所在的城市的猜測。
“不是,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去一次京都。”
儘管天氣還是陰沉沉的,但雨已經停了,和柳智恩並排走在行人稀少的街上,呼吸著雨後點綴著泥土氣息的空氣,林增羨覺得心裡的低落舒緩了一些。
“京都?”
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城市名,柳智恩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結束這個話題了。
柳智敏知道林增羨和羽生愛理的往事,但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所以柳智恩並不清楚京都這座城市對於林增羨而言意味著什麼。
她隻是直覺,認為自己最好不要再說什麼。
“嗯,去一次京都,我離開以前,會拜托崔教授關照你的。”
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動著視線,林增羨取出墨鏡架在了鼻梁上。
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被回憶所影響,為了不讓這份情緒外漏破壞同伴的心情,他選擇先把眸子擋住。
說話的聲音好調整,表情也好調整,但眼神卻是最難的。
“謝謝前輩。”
壓下心裡的疑惑,柳智恩不再多問什麼。
既然能到了“拜托崔教授關照你”的地步,那林增羨此行必然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走在姐姐身邊,勉強可以聽清這兩個人的對話,柳智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林增羨,眉眼被擔心的情緒牽引著,線條不再舒展。
與柳智恩不同,她是知道“京都”的。
羽生愛理去世後,並沒有葬在斯德哥爾摩,而是被送回到了故鄉,沉眠在家族選擇的墓園裡。
一個人活著,另一個人已經死去。
活著的那個人留在充滿了兩個人回憶的地方,要怎麼樣才能走出來,重新溫柔地麵對這個世界。
林增羨從來沒有提起過,柳智敏更不會去問。
隻是偶爾想起的時候,她會覺得這樣對林增羨有一些殘忍。
從斯德哥爾摩到京都,超過八千公裡的距離,會不會讓林增羨感到一絲孤單的寒涼。
“哦?這個眼鏡店……”
看向街對麵的一家眼鏡店,林增羨摘下墨鏡,盯著店門反複看了看,才確信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名字。
是了,那家夥提起過的,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