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我們可以暫時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但是,我們必須得明白自己不想要什麼。
“那個……這件事好像不能怪林君吧?”
待在自家庭院廊下,上杉真綾輕輕推著女兒的搖搖床,笑眯眯地看著正在咯咯笑的小丫頭,然後小心斟酌字詞,和耳機裡的親近學妹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和他沒有關係。”
耳機裡,名井南的聲音清晰平緩,聽不出來有任何情緒化的意味。
“所以,你為什麼要和林君生氣呀?”
近似於一種哄女兒的語氣,心頭一念乍起的上杉真綾鬆開搖搖床,順手抄起女兒的一隻玩偶,丟向了窩在一旁喝茶曬太陽的丈夫,提示他來看著女兒。
“他沒有做錯什麼,我不應該和他生氣,他……”
名井南的聲音依然平靜,卻漸漸變小聲,不是戛然而止的倉促停下,而是一言難儘的慢慢收起。
沒有說話催促,上杉真綾離開了搖搖床,走遠到了另一邊,仔細聽著耳機裡的動靜。
眼看著林增羨的那家“小公司”,被林增羨從普陀船運裡帶出來的那個宋經理收拾得像模像樣,上杉家出人出力之餘,也敞開賬戶投了一筆錢,滿懷期待地等著以後數鈔票的日子。
所以,本就關心摯友的上杉夫婦對林增羨的事情就更加關心了。
這兩個互為盟友的人鬨矛盾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尤其是林增羨並不覺得出現了矛盾,而似乎是名井南單方麵不對勁。
“住友元信最近和你聯係了嗎?”
看了一眼已經站在搖搖床旁邊,正在向自己“擠眉弄眼”的丈夫,上杉真綾立刻會意,決定自己來問。
“聯係沒有斷過,每次我有活動的時候,他都會發來信息,如果是重要活動或者休息日,還會有不貴重的小禮物送來讓我收下。”
上杉真綾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除了狐狸變的上杉夏彥以外,她一瞅一個準,可是此刻名井南不在眼前,上杉真綾也隻能琢磨著從聲音裡探出點什麼信息。
可是,名井南這個人她很熟悉,這家夥自從認識以來就是沉得住氣的,隻靠聲音還真難猜度。
就好比眼下,除了一言難儘的平靜以外,上杉真綾也聽不出來什麼了。
“那你想要和他相處嗎?”
上杉真綾發自內心的承認,她本人是不如丈夫聰明的,所以這話一出口,看到丈夫以手扶額的動作以後,她也隻好死鴨子嘴硬般地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和她本人會察言觀色並不衝突,事實證明,在上杉夏彥身邊待久了以後,除了直江信之,其他人都多少會間歇性“降智”了。
無他,遇事不決問夏彥就好。
“其實,你是不是想問我,對林君有不隻是朋友的好感?所以他那樣說,我才會有情緒,哪怕住友君對我既溫柔又上心。”
名井南倒也直接,沒有和上杉真綾客氣,更沒有遮遮掩掩覺得不好意思,語氣與平時沒有什麼區彆。
“唉,自從結婚以後……不對,是自從有了孩子以後,我可能就變得喜歡張羅這些事了吧?尤其是對林君,他是我和夏彥的摯友。”
歎了口氣,上杉真綾開始有些情緒低落,連帶著眉眼間都少了精神。
既沒有在林增羨最難熬的那段時間裡真正幫到他,也沒有能見到羽生愛理最後一麵,這讓一直以摯友身份與這兩個人相處的上杉真綾,心裡始終有一個疙瘩。
她覺得羽生愛理是會在天上注視著他們的,那麼作為摯友,她和上杉夏彥就一定要做到些什麼,而不能僅僅隻是做些什麼。
“我理解你和上杉君的想法,我也沒有想要反駁你的意思,他的確是一個有魅力的男子,但隻是好感還不足以讓我那麼情緒化。”
名井南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