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周碩目前的碼字速度,一本三十多萬的書,他用不了一個星期就可以碼出來。
他之所以花了整整半個月,其實就是在一邊搬運,一邊閱讀相關的文獻。
等於是他用走捷徑的方式,把閻若璩走過的路,又重新走了一遍。
可以說,對《古文尚書疏證》這本書的理解,他僅在閻若璩之下。
所以,對於這些考據派大牛們的提問,他當然是對答如流。
這場無休無止的答辯,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可能是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或者更多?
旁聽的學生們,隻知道自己的屁股都坐疼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終於聽到陳觀堂院長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
“現在我提議,就周碩同學畢業論文《古文尚書疏證》,是否通過答辯,進行表決。同意答辯通過的評審,請舉手。”
話音落下,一片齊刷刷的手就舉了起來。
沒有人反對,更沒有人敢反對。
彆說是張子良的徒子徒孫,就連張子良自己,他今天全程聽完了答辯,也不敢在此時站出來反對。
因為,他自己都沒有一項學術成果,影響力可以與《古文尚書疏證》相比。
他所有的學術成果加起來,影響力甚至都未必能夠超過《人間詞話》。
再一個,他已經看到了那群考據學派的老頭子們眼裡,對周碩的愛護、讚賞以及快要溢出來的嘉許。
甚至有的人眼中,還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狂熱。
那是一種學派傳承者終於見到本門至高聖典現世的激動與狂熱!
他如果在這時候說出半個“不”字,恐怕都走不出這間答辯廳。
張子良毫不懷疑,這些平日裡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頭子們,那幾個看上去甚至比他還老、隨時都可能斷氣的老頭子們,絕對會為了維護這部足以光耀他們考據學門楣的巨著,以及周碩這個“天降紫微星”,而跟他拚命。
陳觀堂見沒有人反對,又繼續問道:“那麼,基於《古文尚書疏證》這部著作所展現出的、無可爭議的卓越學術水準與開創性貢獻,我提議,授予其作者周碩同學文學碩士與文學博士雙學位。同意此提議的評審,請舉手。”
依舊沒有人反對,評審席上的專家們舉起手臂的速度,甚至比剛才還要快,還要整齊劃一。
開什麼國際玩笑,在座的評審專家、教授、學者們,他們的學術成果,根本就沒有一個能夠與之比肩的,如果這樣的成果都不能獲得博士學位,那他們不得羞愧得上吊?
陳觀堂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我宣布,”陳觀堂的聲音在寂靜的答辯廳裡顯得格外洪亮而莊重,“經過答辯委員會全體專家的審議與質詢,一致認為——”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屏息凝神的麵孔,最終落在周碩平靜而從容的臉上。
“周碩同學的博士學位論文《古文尚書疏證》,資料浩博、論證縝密、發前人所未發,其學術價值與原創性,已達到乃至遠超本專業博士學術水平的要求!其碩士階段應修課程與研究成果,亦已由學院審核通過,完全達標!”
“因此,答辯委員會一致通過決議:授予周碩同學文學碩士與文學博士雙學位!”
“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祝賀周碩同學!祝賀我們京大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博士!”
陳觀堂的話音落下,台下有著一瞬間的寂靜,似乎在消化著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22歲的文學博士!
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世界級文壇大師!
然後激烈的掌聲就淹沒了整個禮堂。
那些白發蒼蒼的考據派老先生們激動得滿臉紅光,手掌拍得通紅也毫不在意,仿佛要將畢生的欣慰與激動都傾注在這掌聲裡。
旁聽席上的學生們更是用力鼓掌,眼神裡充滿了震撼和仰慕,他們見證了一個傳奇的誕生,一個讓他們望塵莫及,卻又與有榮焉的傳奇。
良久,掌聲終於停息。
陳觀堂看了一眼下麵的評審,以及旁聽的學生們,目光又回到周碩身上,微笑著說:“周博士,按照流程,請你做最後陳述。”
周碩微微向評審席和觀眾席鞠躬,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聲音清晰而沉穩:
“感謝陳院長,感謝各位評審老師提出的寶貴意見和深入質詢。感謝我的導師劉清瀾教授一直以來的悉心指導。”
“《古文尚書疏證》的完成,並非終點。它是對一段公案的厘清,但更是對‘實事求是、無征不信’學術精神的呼喚。學問之道,浩如煙海,我今日所成,不過是在前輩先賢指引下,略儘綿力。未來,我將繼續秉持此心,在學術道路上勉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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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他的發言簡短、謙遜,與他龐大的學術成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評審席的專家們,聽完這段話,看向周碩的眼神,也越發的和善,越發的滿意。
答辯已經結束,但人群卻並未就此散去。
那些旁聽的學生,還沒來得及與這個自己親眼見證的傳奇搭話,就看到了讓他們畢生難忘的一幕:
那些平日裡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的考據學派大佬們,此刻竟全然不顧風度,你推我擠地圍在周碩身邊,活像一群爭先恐後追星的年輕人。
一位胡子花白、戴著厚厚鏡片的老先生幾乎把臉湊到了周碩麵前,急切地開口:“周先生,您這部《古文尚書疏證》什麼時候出版?需不需要老夫代為作序?”
他話音剛落,旁邊另一位身材高瘦的教授立刻插話:“鄭老您年紀大了,這等耗費心力的事情還是交給晚輩吧!周先生,我是國家古籍整理出版規劃小組的成員,此書出版一事,我可以全力促成,一定以最高規格的學術著作形式刊行!”
“出版之事豈能讓你一人專美?”一位麵色紅潤、聲若洪鐘的老者毫不客氣地擠開高瘦教授,“周博士,老夫乃春申古籍出版社學術出版委員會顧問,拙作《宋代經學考》雖不及閣下大作,但在學界也略有薄名。若蒙不棄,老夫願傾儘全力,為此書撰寫導讀,務必讓天下學人儘知其妙!”
“導讀?作序?”一位一直沉默的冷麵教授忽然開口,語帶機鋒,“諸位不要忘了,考據之學,最重源流譜係。周博士師承劉清瀾教授,劉教授之師,乃已故王繼祥先生,王先生正是吾師陸遠公之同門。論起來,周博士與我同出一脈,此序由我來作,方是正理!”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片嘩然。
“好個‘同出一脈’!李老頭你倒是會攀關係!”
“就是,考據學什麼時候成了講門戶派係的地方?”
“要這麼說,我當年還聽過王繼祥先生三堂課,也算半師之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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