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站定,十幾雙眼睛便也隨之定在那裡。
“爺爺,我想問問你,咱們鬆縣要是換田主,麻不麻煩?”
石羅鍋:“啥?”
絮兒撓了撓頭道:
“就是田地易主,按說新田主要與佃戶重新簽訂租契,當然他也可以撤佃,把田租給彆人。
有些地方佃戶可以換地主,繼續給彆人乾活,就是不知道鬆縣這邊是啥規矩?”
石羅鍋搖頭:
“沒聽過,咱們這兒都是隻認一個東家,老的傳給少的。
做佃戶也在意個好名聲,哪個地主不想人乖乖給他種地收糧呢?你今日想換東家,明日全縣的人都知道你的臭名聲,沒人再敢用你的那日,可就做不成佃戶啦。
再說咱們窮人沒得選,有人願意佃田給咱們,已經是燒高香了。
所以咱們鬆縣沒有佃戶換田主的說法。”
絮兒心裡慌張,如果東家隻能是薛尋……
“爺爺,我直覺上薛尋肯定在密謀什麼大事,實在不行,咱跑吧?”
石羅鍋內心翻湧,嘴上說著:“家都在這呢,身上沒錢,能跑去哪啊?”
絮兒急切道:
“去哪都不能給他當牛做馬,你們想想麻六什麼德行?我不過是去東家告狀,他就能拿整個村子出氣。”
“喂!人呢?來個喘氣兒的。”
麻六的聲音很突兀在村裡響起,大家麵麵相覷,不知他因何去而複返。
絮兒安撫道:
“你們都彆動,我去看看,很可能是衝我來的。”
絮兒離開後,張大嘴陳忘山等人看著石羅鍋。
“羅鍋叔,您老給句話吧。”
信絮兒的,那就得趕緊想個退路。
信薛家名聲,也是時候把絮兒攆出村子了。
絮兒現在顧不上其他人怎麼想,麻六把她晾曬的紅棗掀翻在地,好些被踩爛收拾不起。
“麻六,把你的臭腳拿開!”
吐出個棗核,麻六摸一把絡腮胡子道:
“呀,敢露麵了啊。”
“少廢話,又來乾什麼?”
麻六進一步,她退一步。麻六笑,她警惕。
“你以為爺來找你算賬的?給,上河莊換東家了,新租契按個手印,六爺急著回去交差呢。”
絮兒眯了眯眼,她不確定麻六知道多少內情。
伸手接過租契,似模似樣的仔細看著。
麻六心急,還想故技重施強製她按手印了事。
“欸~~你給我站那彆動!”
“娘們兒就是磨蹭,有何不懂的去問石羅鍋就是。”
咳咳……
咳嗽聲由遠及近,絮兒驚訝回頭,原是石羅鍋帶著一村老少前來。
夕陽落在他們身上,破舊衣衫染著暖意。
絮兒不知該笑還是該愁,這群人呐,還是不舍得她一個人麵對麻六。總是用這樣的小事,一點一點刺破她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心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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