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絮兒回村後,山中煙火氣越來越盛。
小囡經過拉水消瘦之後,竟然真的靠著小米湯活了下來。北邊棚屋那些男人不知道,但同住一屋的顧雲等人卻曉得,那個十幾歲的姑娘壓力該有多大。
熬上三五天,原本就不甚水靈的姑娘,更加萎靡疲憊。
這期間村子周邊不怎麼太平,總有野獸猛禽的叫聲在附近響起。經過全村青壯的努力,泉水周邊立起一圈高牆。出水口通往下遊小溪,老白還設了一處水閘。
取水路程遠了一些,但水源周邊徘徊的大型野物無機可乘,如此已經過去半個月。
錢有帶人順利抵達薛宅,那時雲九的實力已經遠超薛良。平安鎮上他一家獨大,周邊不管上中下等,田地多數掌握在這個外來之人手中。幾十幾百戶人家等著雲九招長工佃農,甚至做起種種美夢,暗中嘲笑雲九這樣的富家公子隻知道敗家散財。
錢有等人的任務是保護薛良,至於田地買賣、私人恩怨,統統與他們無關。
薛良睡了個安穩覺之後,心裡有點偷著痛快。失蹤的薛尋帶走了上河莊的田契,雲九一次次上門無果,可也找不到他的族兄。哼哼,讓他看得見,摸不著,眼饞去吧!
關屯男女老少,在絮兒和孟長義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為村子建立各樣防禦措施。依照地勢而成的宜居之地,加上眾人齊心晝夜搭建,在開春之前一處堡壘模樣的村子初具雛形。
按照約定,錢有等人會在春播之前帶上種子趕回。南梁那一側被劃分成幾大塊逐一燒荒,將一片墨青色麥田圍在中央。
整整一個冬天沒有下雪,偶爾會發現有地麵出現裂縫,有人說是凍的,也有人說是旱的。無論什麼原因,總有人求神祈禱,期望老天爺龍王雷公給打個噴嚏下下雨。
枯中帶青的葉子掛在枝頭隨風作響,斷枝等不到樹根供給的水份落地,也可能是樹木學了壁虎的斷尾求生以自保。
風沙過後,丁果盛和朱豐找到絮兒,臉上愁得多出兩三道褶子。地太乾,隻要一翻地,細土被刮得到處跑,既可惜又嗆人。
晝暖夜寒的初春,能收拾出來三分地,秋末便能多一碗糧食吃,他們急呀!
老丁幾人能想到的辦法,也不過是從井裡提水灑上一些,但幾個月的乾旱下來,哪裡是幾桶水能解決的?
開荒本就苦,去年燃起來的希望,正在一點點消減。
換季風向沒有定數,地裡的活計乾不下去,絮兒讓他們遮上口鼻扛著家夥回村。
心急喝不上熱湯,保存體力再等時機就是。
不過絮兒停在村口沒動,思來想去,鋤頭悠起來半圈,轉個方向去溪邊走了走。
那次黑熊來襲,撞斷不少樹木,耿秋帶人將那些拖回去劈了燒柴,顯得四周更加空曠。
溪流變窄,水位下降,這一長條的淤泥細沙顯現出來,可控的水源和有限的人力,或許應該換一處地方下手……
“反正四處乾旱,不長苗的地方肯定也不能長雜草,南梁那邊燒禿的可以先放一放。
除去有幾段岩石多不適合種東西,向陽、平緩且鬆軟,不過得想想種什麼莊稼才好。”
絮兒習慣性自言自語,左右無人,她就當列出計劃,再給自己找破綻了。
乾活的人陸續回家,就是沒見到絮兒。金細細焦急問過幾人,誰都不知道絮兒去了何處。
孟長義看在錢有的麵子上,讓毛雀過來問問情況。得知隻是小囡沒尿布可換,而女子之中,唯有金細細不願意沾手,難免心中搖頭看不上她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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