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咧!”
一道青光伴隨著鋼刀入骨的聲音,花蛇佘花花的身軀應聲而裂,同殘枝斷臂一起散落在地上,腦袋也被劈成了四瓣。
眾人都是一驚,慌忙後退,連工坊裡還在組裝器械的兄弟們也急忙抓起了刀槍,紛紛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丈之外,薛岩枝提著七殺血鐮輕輕回身,滿身殺氣的看著在場所有人,而後對曹闊道:“哥,青龍、白虎、朱雀還有左手都來了,嫂子和海碗帶著三百連弩營在城外接應,黑旗衛正在圍過來,現在走來得急。”
看來**樓早就發現了老盤口子的異動,沒有聲張是要看看他們想乾什麼,花想容這是千裡救夫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不能走,殺出燕王府簡單,但殺出燕王府之後呢?他們這群人是賊,天下不容的一群異類,若是與朱棣翻臉,今後就彆想過安生日子了。
曹闊擺擺手,徑自走到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零件之中,驗看了一番後道:“想要機械轉動,那些用來緊固的小卡環必不可少,你們拆卸的時候把卡環都弄斷了,那是我化了無數兵工鏟才鍛出來的,如今沒有卡環,即便是把這些都裝上也運作不起來。”
“用不著在那裡假惺惺的,幾個小小的鐵圈哪有那麼重要,你就是不想讓我們用這畜力錘子,可那又怎樣,現在弟兄們可不聽你的了,彆想再讓我們回去,彆想再讓老子整天磨皮子、刷魚膠,老子靠手裡這把刀一樣吃飯,而且肯定比在老盤口子吃的香!”半截蔥用刀指著曹闊後背,花蛇是他的相好,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若不是忌憚薛岩枝那把大鐮刀,他早就衝上去砍人了。
“嘭!”
半截蔥剛說完腦袋就開花了,直挺挺的拍在地上,一支短矢從門外射了進來,貫穿他的頭顱打在牆上,幾滴鮮血順著箭杆落在地上,每一聲都敲的人心蹦蹦響。
眾人又是一驚,全都盯著黑洞洞的門口,各種武器擋在身前以防不測。
藍夜不緊不慢的跨了進來,挨個掃過所有人,陰沉的道:“也不看看你們手裡的刀是從哪來的,竟在我兄長麵前造次,有膽就一起上,看我能不能在這王府殺個三進三出。”
“老二。”
曹闊趕忙喊住藍夜,他可不想同這些往日的兄弟在燕王府裡開戰,高聲道:“大家的事,燕王已說與我知曉,人各有誌,各位願意跟著燕王奔前程,我祝各位前程似錦,眾家兄弟,今後的路,各自珍重。”
曹闊當機立斷,雙手抱拳同眾人告彆,一一掃過每張熟悉的臉孔,特彆是花烈,讓他有些心痛,但他自己選的路,彆人不能幫他走。
帶著薛、藍二人走出工坊,院子裡東萊寒雁斜跨大弓堵住去路,臉上還是那張萬古不變的麵巾,黑夜裡也不讓人看到她的臉,隻是胸前的皮甲上多了一副黑旗衛的虎威麵具。
“黑旗衛?”曹闊非常意外。
東萊寒雁往屋子裡望了望,看到曹闊一沒有帶人離開的打算,二沒有清理門戶的舉動,僅僅是誅殺了兩個不敬的屬下,所以她也不必對其進行鎮壓,隻是他的兩個兄妹很不安分,還是需要些許警告,省的多生事端,略有猶疑的道:“王府裡,注意些分寸……”
她剛開口,一股寒氣就貼著她的脖子繞上臉龐,東萊寒雁知道那是一柄鋒利的長劍,她竟不知道有人已經借著夜色無聲無息的接近了她,沒想到除了已經現身的薛、藍二人,還有高手潛在府內。
她雖然不怕,但是**樓給她的印象又深刻了三分,那寒氣逼得她不得不揚起下巴,就在她仰起頭顱的那一刻,發現麵前和左右的屋脊上都站著三三兩兩的黑衣人,他們的武器在月光下都不發光,若是躲在黑暗裡肯定不會被侍衛發現,沒想到**樓來了這麼多人,王府上下竟是無人察覺。
曹闊揮揮手,讓單雲錦收了長劍,問道:“他們呢?”
單雲錦繞過東萊寒雁將一支穿雲箭遞給曹闊道:“青龍有三人去了世子那裡,白虎三人去了郡王住處,朱雀也有三人去找三將軍了,左手在燕王住處。”
聽到這個回答東萊寒雁滿身冷汗,頭發都嚇的立起來了,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怎麼王府裡的人一個都沒發現,是怎麼進來的,還不等她大喊報警,曹闊就道:“收了吧,我沒事兒,王爺不會為難我們。”
單雲錦再次退到黑暗裡,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