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太近,曹闊被陰冷的殺氣逼得不敢說話,歪著腦袋頻頻點頭表示同意。殷含秀見他乖巧提一口氣就要起身,但緊接著二人麵色都是一紅。
曹闊初醒,作為一個雄壯的男人他的士氣是高昂的,所以在殷含秀起身的過程中他一直保持昂首挺胸的姿態貼著懷中人,本來二人身上的衣物在地下河中就所剩無幾,如此異樣的摩擦讓他們感到無比的尷尬與羞澀,但一張熊皮之下誰也繞不開誰,彆樣的對視下交織的仇與火,難分是非愛恨。
好不容易離開曹闊的殷含秀終於可以停下來緩一緩了,因為她的腿早就麻了,隻是礙於剛才的尷尬才勉強起身。
曹闊不知道她為什麼起了半截就不動了,這個姿勢讓他覺得二人很奇怪,試探的問“你……”
“哼!”殷含秀怎麼能讓這頭笨熊看扁,把熊皮往懷裡使勁掙了一下抬腿就走,可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步居然踩在了曹闊扔在一邊的槍杆上,本來雙腿就麻,一個沒站穩就坐了回來。
“嘶!”曹闊倒吸一口涼氣,他怎麼也算不到殷含秀會坐回來,隻覺自己在冥冥之中突破了一道單薄的關隘,始料不及的幸福令人難以自拔,以至於他都忘了和對方打招呼。
經過短暫的錯愕,殷含秀所發出的殺氣已經充滿了整個地宮,她不自覺的探出一隻纖纖玉手在地上緩緩拾起一根木刺,似乎全身的力量與屈辱都要在那根木刺上開花結果。
曹闊眼見纖手落下,眼見纖手抬起,他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說點什麼,否則這裡將是凶殺現場,但作為肇事者,他在短時間內很難找到合適的話題,半天才蹦出一句“你,受傷了……”
“轟!”殷含秀就覺得黑暗中似有驚雷落下,頓時如雕塑一般風化當場。
此句令她想到自誇過“自出道以來從未受傷”的海口,也想到狗熊說他“專業破防三十年”的戲言,最難以啟齒的就是這人還說過他造成的傷害“不可恢複”。
殷含秀覺得上天拋棄了自己,讓她在地獄般的地宮裡遭受此大辱,下定了自戕的決心,但在了結自己之前勢必殺了眼前這個可恨的惡徒,於是舉手就刺。
作為過來人,曹闊深知受了刺激的大齡剩女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心中已經做好一百二十分的準備,就在殷含秀回過神的同時,他在熊皮下將雙手向左右一分,正好砸在殷含秀酸麻的雙腿上,令她瞬間失去平衡,然後抬手向上一撈就把她緊緊的箍在懷中。
殷含秀本來滿腔的惡氣,到出口之時卻化成一個“嗯”字,雙腿的酸麻與曹闊的突然襲擊讓她險些昏了過去,連木刺也脫了手。
糾纏在一起的二人由掙紮、撕扯漸漸演變成摟抱、擁吻,這場意外的邂逅仿佛打開了殷含秀**的大門,含糊不清的喘息著“彆告訴攸兒。”
“說了他也不信。”曹闊隨口應答,腦海裡想的卻是“喵的,老子自己都不信。”
被砸碎的木頭雕像已經燒得灰飛煙滅,一場魚水之歡總算告一段落,熊皮被一分為二,各自裝扮成君子與淑女,偶爾不經意的一瞥總讓二人下意識的躲避對方,但很快他們就因為尋找出口麵對麵。
“那邊應該也是這樣的長明燈,我們過去看看。”殷含秀決定去下一個燈火處查看。
“你……”曹闊欲言又止。
“什麼?”殷含秀讓他說下去。
“為什麼找我,在燕王府的地宮裡。”曹闊本來不想問這個,因為他知道殷含秀破瓜後並不適合走動。
“陰山夜魃傳信花陰山莊,說我的一生之敵七殺一念出現了,我輾轉數月後發現她竟與你扯上關係,找你是為了找她。”殷含秀道。
陰山夜魃?曹闊心中為之一驚,他想不通二人之間的關係,不禁問道“那夜魃為什麼要殺我?”
“也許她並非要殺你,因為我才是她的敵人。”殷含秀果然走不快。
“敵人……”曹闊有些淩亂。
“我年輕時喜歡大羅刹天罡刀段正,可惜我那時還小,他拿我當孩子,夜魃那會兒已是嫁過兩次的熟婦,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夥同她的女徒弟用了下流手段讓段正入了贅,可成婚之後她不但沒能相夫教子,反而要段正去對付什麼七殺門,結果因一招之差命喪黃泉。”說到可氣處,殷含秀的腳都有些跛了。
“滄海一粟。”曹闊說出那一招的名字。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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