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像李道宗這等劍術大家登島之後怎麼可能無人問津,即便五老仙人威名赫赫,也不能將武當山的光華全部掩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在刻意隱藏自己,隻有在墨硯或者衛玄發生不利的局麵才會露麵。
除了這些,曹闊還犯過和藍夜相同的錯誤,那就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八荒遲悔,這老頭兒是他的授業恩師不假,可是他傳的是十三宗的業,留的是十三宗的號,至於他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從來就沒說過。而且每次都是他找曹闊,曹闊要尋他根本無從尋起,在太行山上是這樣,在紫金山上也是這樣,試問一個與你朝夕為伍的人,你卻對他一無所知,那這個人是不是也太詭異了些?
“沙場遊魚八荒遲悔,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取走五行劍,你在我身上想要得到什麼呢?”曹闊在心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決定這件事不再讓身邊的人去費心了,隻說道“明日我將趕往金陵,你們也不必跟著我,以後若有急事尋我,可往京城錦瑟商行送信,自會有人轉交與我,都歇了吧。”
更深露重,眾人各自尋了個僻靜處休息,殷含秀將孩子交給薛岩枝看管,自己則躡手躡腳的跟在曹闊身後,眼見四處安靜,故意將腳步放重了些,希望前麵的人發現她。
曹闊剛經曆一場大戰,心中並未放下警惕,早知她在身後跟著,隻是不想與她爭執,故作不理,結果氣的殷含秀在後麵使勁跺腳,這下他不能裝作沒聽見了,回頭勉強一笑“有事?”
殷含秀之前主動開口已經是輸了,而曹闊又未因她發問而與她說些什麼,讓她覺得在眾人眼前很沒麵子。現在自己放下身段追了過來他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嘴臉,心中頓時火光大起,可若這個時候撒潑,那她就真的一敗塗地了,於是強忍心中不快,端著臉色道“本是不想見你的,所以沒去島上,但既然見了,我也不怕你知道山兒的事,我來是告訴你,山兒是我的,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則彆怪我不留情麵。”
曹闊沒察覺殷含秀的不自然,他本就覺得孩子不應該跟著自己四處漂泊,至少他和尤多拉的路現在還看不到一絲希望,於是點頭“嗯”了一聲就轉身了。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兒子都為你生了,話都不肯多說一句。”殷含秀氣的不知如何同曹闊說辭,左顧右盼間發現樹上有熟透了的果子,於是摘下來就投了過去。
曹闊隻聽見殷含秀在後麵咬牙切齒,卻沒聽見果子被拋了過來,等他察覺道有“暗器”,果子已經落在他的腦殼上,“噗”的一下崩的到處都是,把他砸的不知所以,不禁眨眼問道“逆水繡鴛什麼時候這麼小女人了?”
“你說誰小女人,在胡言亂語,彆怪我讓你在弟妹麵前出醜!”
聽這話曹闊就樂了,殷含秀或許還是當初的那個逆水繡鴛,但他曹闊早已不再是那個被追的滿山跑的手下敗將了,心中覺得好笑,說話不免有了嘲諷之意“我對你可是了如指掌,但你對我可是一無所知,動上手你未必有勝算……”
殷含秀沒往武功上麵想,隻想到彆的地方去了,羞怒著衝了過去,與他扭打在一起。
而與此同時,在距他們幾十裡地外的另一堆篝火旁,李道宗不無擔憂的對幾個師弟說道“惹火燒身,惹火燒身啊,也不知道太行大玉能調集多少人闖我山門,細算下來,他們好手不少,鬼門和七殺門都算他**樓的人,逆水繡鴛有個弟子也一直跟在他身邊,聽說就連高海笑和風在天也和他走在一起了,恐怕到時候少不了一場惡戰。”
王玄鶴懷裡抱著一個大木桶,時不時的“嘔”或者“哇”的吐上一陣,明顯是在彭蠡湖中喝多了水,根本聽不進大師兄說了些什麼。
一旁的劉致修懷裡抱著寶劍,腦袋一點一點的直打瞌睡,還時不時的使勁撥楞下腦袋,警惕的往四周看看有沒有敵人,然後接著打瞌睡,明顯是聽多了鬼王鎮妖鈴刀陣留下的後遺症。
隻有張佑麟的精神狀態還算完好,但他也沒閒著,將被薛岩枝劃開的道袍擎在懷裡,一針一線的細細縫著,聽見大師兄憂愁,張口道“師兄勿憂,我們回去設下九宮八卦劍陣,**樓就是來再多人也上不得山去。”
李道宗瞥了一眼三位師弟,心中越發憂愁“太行大玉從不按常理行事,他若在林中四處放火,武當山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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