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帶著孩子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北川河,沒幾日就找到了藍夜三人,看他們疲憊的麵孔就知道幾個老爺們兒在外麵不會照顧自己,她也不打聽孩子的進展,將幾個人踢下河,讓他們趕緊拾掇拾掇“再不洗洗都臭了,這還是鬼門當家的嗎?你們兩個也是,就跟著他瞎跑。”
鬼帥不說話,隻是往臉上捧著水,鬼雄倒是喜笑顏開“心甘情願,心甘情願。”
藍夜合著雙眼仰麵朝天的躺在水裡,也不怕左攸和馮黛青笑話,說道“你怎麼也不問問孩子的下落。”
鬼母氣呼呼的衝下河,將他按在水裡就是一頓灌,撲騰了好一陣才拉出水麵,扯開衣衫就給他搓洗“沒見著人就是沒找到,我問孩子在哪你知道嗎?”
藍夜有些喪氣,但又忍不住鬼母手重,一邊扭著身子一邊道“附近沒什麼名家,雖有幾個義士也都沒什麼人脈,都幫不上咱們,臨縣縣城已經被我們翻了幾遍,有幾個買來的孩子也都和司兒沒關係。”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司兒在這裡的?”鬼母沒好氣的拍了藍夜一巴掌,響聲震的鬼雄都跟著一激靈。
“有人在這裡留了咱們的標記,我亮明了身份,可對方不肯現身,敢這麼無視尊長的也就你那個寶貝徒弟,她當年是和少主一起失蹤的,我猜他們據這裡不會遠。”鬼帥道。
“你說山茶和杜鵑?這個倒是很有可能,不過老娘來了亮他們也跑不了。”鬼母又拍了一巴掌,疼得藍夜直皺眉頭。
“船家,我們要過河。”鬼母朝不遠的船隻招手。
“就來。”船家將一隻包子塞進嘴裡,撐著小舢板就往這邊劃。
人多船小,藍夜被擠在船尾,本來就饑腸轆轆的他突然就聞到了包子的味道,也不管船家願意,隨手在飯缽裡拿起一個就塞進嘴裡,鬼母趕緊又給船家塞了一角銀子,賠著不是道“船家莫怪,我們當家的粗野慣了,您回頭再買新的。”
撐船的是和順人,也不介意“不怪不怪,一隻包子又不值個錢,吃就吃了,哪裡用得了給這許多銀錢,是我請客官吃的。”
藍夜讓船家把銀子收下,隨後又問道“老哥,您這包子哪買的?這味道我喜歡。”
船家大笑“對岸隗老頭兒的手藝,這河上好多人都喜歡吃他的包子,每天中午他都會拿一些來河邊賣,我這幾個已經涼了,您若喜歡,可到他的鋪子上吃,過了岸不遠就是。”
幾人上了岸,鬼母邊走邊問“怎麼,包子有問題?”
藍夜咂吧咂吧嘴,有些意猶未儘的樣子“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味道挺熟悉的,想不起來在哪吃過。”
幾人打聽著隗家包子鋪,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因為鋪子就在杜氏飯莊對麵,那飯莊是這片最大的店麵,很顯眼。不過當藍夜看到正在外麵忙活的隗老頭兒時,一轉身就紮胡同裡了,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跟了進去。
“我想起那包子在哪兒吃過了,陵川縣貓尾巷,他是奎狼。”藍夜道破隗老頭身份。
“是他,我也看見了。”左攸道。
藍夜搖搖頭對鬼母道“不僅如此,剛才飯莊裡散發出來的酒香讓我想起了杜鵑的老家好像就是這裡,我和義兄當年來這裡的時候就是住在這裡的,不過那時候還叫《杜氏葡萄釀》,是間小酒鋪子,這裡是杜鵑的家。”
鬼母聽了臉色發黑,畢竟徒弟跑了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兩個逆徒是跑到這裡躲清閒了,若是司兒和他們在一起方則罷了,否則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
幾人盯著包子鋪一直到深夜,街上都打烊了,奎狼又起了一鍋包子,挑最大的盤子刷了又刷,揀他認為最好看的包子盛了滿滿一盤放在食盒裡,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對麵去敲門“杜鵑,我是你隗伯,出來吃包子啦。”
“吱呀……”
門開了,不過堵在門口的是山茶,丫頭十八變,越長越撩人,麵對滿臉殷勤的奎狼趕緊接過食盒,然後鬼魅一笑“隗伯,《杜鵑樓》說到底也是杜鵑他娘開的,夜闖寡婦門這種事以後少乾。”
“哪有,這就是昨天在山裡打了隻野豬,做來給你們嘗個鮮……”傀儡嘿嘿嘿的傻笑,可笑著笑著他的笑聲就戛然而止,與山茶二人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夜色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奎狼身後出現一個身影,這個身影雖然不覺得高大,但是他動也不動的盯著二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