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過後,忠勇王府一時間風頭無兩,前來拜會的賓客絡繹不絕,往常不看好草原出身的人也開始給忠顯校尉說媒了,嚇得曹闊連麵兒都不敢露,打死也不出自己的院子。
相比他的這點小煩惱,富陽侯和山陰康慧王不知要苦惱多少倍,皇上罰抄四書五經百遍,還特設了禦史監察,憑他們的腕力,恐怕是抄到正月十五也抄不完了。
“兄弟,忠顯校尉到底是個什麼官身,管多少人?”把台摸索著金鑲玉帶喜愛的不得了,每次見到都要從曹闊身上扯下來把玩,但是他不敢要,因為這東西是禦賜的,要也不能給他。
“不管人,隻是享有稱號,和國柱啊、光祿大夫啊、太傅、太保一樣,是一種榮譽的象征,隻不過我之前是庶民,所以皇上賜了個從六品的官身。皇上還給了不少綢緞,回頭你拿去和蘇迪亞還有多蘭分了,金子我分作四分,人人都有,不過暫時不能分給你們,我打算用它采購一些藥材,再開一間店鋪,算你們入股,將來賺了錢會給你們分紅。”曹闊說出自己的打算。
把台才不在乎錢不錢的,他隻在乎官大小:“怎麼是個從六品,還不管人,那要來何用。”
曹闊沒法解釋,隻道:“已經是浩蕩皇恩了,彆不知足,多少人沒有呢。”
兩人正說著,多蘭一把推開門,從把台手裡搶下金鑲玉帶就給曹闊係好,埋怨道:“兩個大男人整天躲在屋子裡不難受嗎,王爺喊你們吃飯了。”
把台沒理她,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麼,大明一地保媒的太瘋狂,上次我從府門口經過,她們不認得曹闊兄弟,差點就把我給擄走了,若不是蘇迪亞拉了我一把,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誰願意看到你了似的。”多蘭說完又去整理曹闊床鋪,也不搭理把台。
今日慶祝他們幾個傷勢痊愈,義母白氏特意安排了滿滿一大桌子席麵,席間一家人其樂融融,白氏一個勁兒的往曹闊碗裡夾菜,他吃不完就偷偷順到身後多蘭的食案裡,讓小丫頭也跟著吃了不少。
隻是在家宴將散的時候,也先土乾忽然說道:“今日皇上有提起你的婚事,不知你有沒有看上誰家的姑娘,可先與為父說說。”
事情來的太突然,就連蘇迪亞也不禁含著筷子偷望曹闊,隻見他連頭的沒抬,先是乾掉了碗裡的一塊牛肉,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也先土乾道:“我覺得多蘭就很好啊。”
收拾碟碗往下走的多蘭剛到門口就“咣”的一聲撞到門框上,猝不及防之下手裡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她也顧不得收拾,雙手護著額頭撒腿就跑了,隻留下一群小丫鬟一邊掩笑一邊收拾她丟下的東西。
其他人也沒想到曹闊會是這個回答,白氏好奇的問:“為什麼是多蘭,不是蘇迪亞呢?”
這讓蘇迪亞哪裡還坐得住,以吃飽了為由轉身就跑出屋子,隻是她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外偷聽。
曹闊好似並不在乎這個話題的敏感,無比真誠的道:“多蘭給人的感覺很溫暖啊,她會經常照顧我,從不問東問西;蘇迪亞雖然生的很漂亮,箭法也好,但她更像個男孩子,凡事都要做到最好,還有她看我的眼神兒就像是要把我剝開來一般,我有些怕她。”
白氏不知道怎麼轉變曹闊的看法,她也隻能幫助自己的侄女到這裡了,微微笑道:“我們的闊兒看人很準哦。”
也先土乾搖了搖頭,他怎麼會讓自己的義子娶一個丫鬟為妻,頂多會讓多蘭做妾,於是又道:“外麵說媒的人已經擠破門檻了,為父怕是頂不住多長時間了,你也不能一直病著,要不我去求求皇上,給你說一門親吧?”
曹闊心說你可拉倒吧,我現在碰了誰就是害了誰,這事兒還是我自己來吧,於是回道:“孩兒可以躲起來。”
也先土乾沒想到是這個回答,不由一笑:“你又能奪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