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陸長平將那枚記載著奇特功法的玉簡從袖中取出。
這門功法,名為《千變萬化訣》。
顧名思義。
它並非戰法,不含半分殺伐之力,其唯一的作用,便是改變容貌與體型。
功法的原理,是通過調動自身氣血,以一種精妙絕倫的方式,微調骨骼的間隙,牽引肌肉的走向,甚至改變皮膚的紋理與色澤。
玉簡中明確記載,此法對氣血的消耗極大。
改變得越多,越是徹底,需要耗費的氣血便越是海量。
尋常武者,若是想將自己徹底改頭換麵,恐怕一次便會氣血虧空,元氣大傷,沒有十天半月的修養,根本緩不過勁來。
畢竟。
他們還要留下氣血進行修煉,和平衡體內的元力。
但陸長平,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
對彆人而言是天塹鴻溝的限製,對他來說,卻幾乎不存在。
他的氣血之雄渾,早已遠超同階武者,甚至比許多外象境的強者,恐怕還要磅礴。
堪稱非人的地步。
這《千變萬化訣》,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在巨量氣血的支撐之下。
他恐怕根本就不用有什麼限製。
完全是想怎麼變,就怎麼變。
他盤膝坐下,將玉簡打開,默默看起來。
功法的運轉法門與諸多精要,如涓涓細流,彙入他的識海。
不過是片刻功夫,他便已將這門口訣爛熟於心。
他緩緩睜開眼,深吸一口氣,開始嘗試運轉。
一股奇異的麻癢感,如同無數細小的螞蟻,從他的臉頰上開始蔓延。
他心念一動,體內的氣血如同奔騰的江河,按照《千變萬化訣》的法門,精準地湧向麵部。
他想象著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一張更加硬朗,棱角分明的臉。
顴骨要再高一些,下頜的線條要更堅毅,鼻梁也要挺拔幾分,再配上一雙略顯滄桑的眼眸。
尋常武者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操控的氣血,在他這裡,卻如同溫順的綿羊,被他隨心所欲地調動。
他聽到了自己麵部骨骼發出的,極其細微的“哢哢”聲響,肌肉在無形的力量下被拉扯、重塑。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滯澀與痛苦。
他那強悍到變態的肉身,以及對身體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的精準掌控力,讓這門功法在他手中,發揮出了超越其創造者想象的威力。
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當陸長平再次睜開眼時,鏡子中映出的,已經是一張完全陌生的,帶著幾分風霜之色的堅毅麵孔。
他甚至饒有興致地站起身,催動氣血,讓自己的身高拔高了寸許,身形也顯得更加魁梧。
而他體內那浩瀚如海的氣血,僅僅是消耗了微不足道的一絲。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沈芊兒結束了今日的修煉,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紅暈,正準備出來尋他。
可當她看到院子裡那個身材高大,麵容陌生的男人時,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代的是一片煞白。
她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鹿,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右手下意識地按住了腰間那柄防身的短匕,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
“你……你是誰?!”
那陌生的男人聞言,轉過身來。
他那張堅毅冷峻的臉上,卻綻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溫柔的笑容。
“芊兒,是我。”
聲音,還是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沈芊兒愣住了,她瞪大了那雙美麗的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又看了看那雙含笑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的眼睛。
“平……平哥?”
她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陸長平笑著點了點頭。
他臉上的肌肉一陣蠕動,骨骼發出細微的聲響,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張陌生的麵孔便如潮水般褪去,重新變回了她熟悉的那張俊朗容顏。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沈芊兒緊繃的神經才徹底鬆弛下來,她快步衝上前,伸出小手,帶著一絲後怕與驚奇,輕輕撫摸著陸長平的臉頰,仿佛要確認這一切不是幻覺。
“你……你剛剛那是……嚇死我了!”
“陛下賞的一門功法,方便以後出門行事。”陸長平抓住她冰涼的小手,笑著解釋道。
沈芊兒怔怔地看著他,眼中的驚懼緩緩褪去,最終化作了無儘的崇拜與驚歎。
“平哥的功法,真是越來越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