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桑玨皺著眉罵出這三個字，對麵卻像是聽見了什麼褒獎一樣嘻嘻嘻的笑著。
安如凜在一旁直扶額，對自家姐妹勸人的方式表示無語，這哪裡是拉人入夥，跟傳銷都沒什麼區彆了。如果不是釋然早就把自己上交給了國家，就算她頂著預言家的名頭安如凜都得報警。
“但我同意了。”桑玨的口風轉的很快，她現在的願望從或者又加了一條，讓這些個神明頭疼，最好原地去世。
當然，也包括之前在她腦子裡說話的那個法則，將他從神座上拽下來然後讓他睜眼看著自己手下的世界一點點變成地獄什麼的，聽起來很爽。
渡影：？？？？我好不容易養直了一點的崽！預言家！！！！！！
“那就好。”預言家小聲的打了個噴嚏，猜測到自己應該是被誰給罵了一頓，不由得笑出了聲，“等真到了那天，我把我的人頭拿來給你賠罪。”
“隻不過在那之前，我在天工基地等你。不過不用著急，我們尚且還有時間去欣賞沿途的風景，那就這樣了，拜拜。”
不等桑玨再說些什麼，電話被從預言家從另一頭切斷，留下了這邊麵麵相覷的兩人。
安如凜：失禮的家夥啊啊啊啊！這個爛攤子她要怎麼收拾！
桑玨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落在安如凜身上，見她看過來不自覺的挑了挑眉。
畢竟她剛剛好像在預言家的故事裡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林崢，還有那個熟悉的悲劇，這位一直帶著口罩的安醫生不會就是林崢家裡照片上的前妻女士吧。
安如凜被她這麼直白的盯著，最終還是妥協的摘下來口罩。雖然隻是看了一眼，但照片上那個明媚如同陽光一般的美人還是被桑玨深深的記住了。
看著桑玨愣神的模樣，安如凜啞然發笑，見慣了這個小混蛋在她這裡處心積慮占便宜的模樣，第一次看見她這幅呆愣的樣子竟然顯得有些可愛。
看見對麵的人歪頭輕笑的動作，桑玨才猛然意識到對麵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停在相片上的過去。
“我叫安如凜，你和以前一樣叫我醫生或者安醫生就好。”她將口罩徹底摘下，放到了一旁隨後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徹底摘下口罩的安如凜就像是摘下了那層麵具一樣，將速溶咖啡泡好後就這樣漫不經心的靠在旁邊的櫃子上，語氣有些許輕佻：“需要我給你一點時間反應一下嗎？”
“不用。”桑玨搖了搖頭，難得的有了幾分耐心。她的目光細細描繪著對方的長相，因為過於清澈而讓人生不出一絲難受的感覺。
安如凜並沒有著急，隻是安安靜靜的等她看完，直到桑玨開始一點點收回視線，她才半笑著說道：“看完了？”
桑玨點了點頭，想將衝鋒衣的領子向上拉一拉擋住臉什麼之類的，但手放上去才想起來自從到了基地之後她就沒再穿過衝鋒衣。
意外的變得乖順了，原本看起來就和個刺頭一樣，想從每一個從她身邊路過的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安如凜抬起杯子喝一口，擋住了自己臉上那帶著的笑意。單憑她的直覺來說，如果她這副笑容暴露給桑玨看的話，這小孩搞不好要炸毛啊。
現在的桑玨看起來就很像是：一隻小黑貓在路上自給自足的生活，偶然路上遇見了一個身上有她熟悉味道的人，原本炸的毛和爪子一點點收起，嘗試著聞了聞，但自始至終都靠在安全的位置。
“隊伍裡那個麻煩不解決，你還有閒心在這裡坐著？真不怕他們團滅啊。”
想到隊伍裡那個麻煩的裴輕書，桑玨將杯子裡的咖啡喝完隨後說道：“沒事，他身上有我的黑霧。”
黑霧的包裹不一定是吞噬，也可以是禁錮。
“是嘛？那就正好陪我聊聊。”安如凜聳肩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桑玨架在門口傘架上的那柄刀。
看得出來，毛球應該是近期被清理過了，除了有點禿之外看起來意外的很乾淨。那個東西她也有印象，記得當時林崢把它買回來的時候還興奮的跟她炫耀呢，誰知道等家裡的小家夥長大了，他又買了新的小裝飾回來，這個毛球就被遺忘在角落裡了。
沒想到居然還有機會和它這樣重逢。
桑玨的視線隨著她一起落到了毛球身上，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配合著她保持沉默。
“老林有沒有和你說過，你和我們家小家夥年紀相仿，甚至意外的長得有點像這件事？”
桑玨仔細的在記憶裡回憶了一下，好像大概是有這個事情，但他隻是順口一提並沒有細說，桑玨也沒有細問這件事就那麼不了了之。
說到年齡相仿啊。桑玨看了眼安如凜，這兩人是在自家閨女死去的時候離的婚，到現在少說十幾年了。林崢已經變成了一副老大叔的模樣，安如凜卻還是一副成熟靚女的模樣。
差距真大啊。
“哼，猜到你在想什麼了。”安如凜挑了挑眉讓開了倒水的位置，“還要喝水的話自便，啊對，這裡的水沒問題。”
桑玨點了點頭，她也不是很想喝水喝到一半開始吐絲，總覺得看起來會很驚悚。
“真懷念啊，那份過去。”安如凜捧著杯子這般說道，水杯裡的熱煙吹散過眼角，暈開的不知道是熱意還是淚光。
和上交給國家的帥哥談戀愛是要付出代價的，安如凜深深的知道這一點。她從來不相信林崢那樣的人會變成小混混，所以很簡單的就理解了他那段時間的變化。
她以前是個醫生，工作也很忙，所以女兒放學那天的意外也有她的原因，但她卻下意識的責怪了林崢。
她應該道歉的，但是對林崢和自己最好的保護就隻有遠離，這樣他不會有後顧之憂，自己也能處理好自己這邊的事情。
隻是回憶起曾經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惆悵而已。
將自己從過去的回憶裡剝離，安如凜閉了閉眼輕聲說道：“時間不著急的的話，可以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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