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枯萎的城市_渡劫失敗,遲來的係統它覺醒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14章 枯萎的城市(1 / 2)

酒店大堂金碧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映著來往賓客優雅的身影。空氣中浮動著高檔香水與咖啡混合的香氣,一切都顯得那麼精致而體麵。

然而,在雲飛揚的感知中,這裡卻是一座華美的陵墓。

那股無處不在的“吞噬感”,像一張覆蓋整座城市的無形之網,而他們此刻,就站在網的中央。每一縷香氣,每一道光線,每一個人的歡聲笑語,背後都透著一股行將就木的虛弱。生命力,這座城市最根本的“氣”,正在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方式,被緩慢而堅定地抽取、流失。

它不是洪水猛獸般的掠奪,更像是一場無聲的瘟疫。城市依舊在運轉,人們依舊在生活,但每個人頭頂的生命之火,都比正常情況下要黯淡、微弱。他們就像被悄悄開了個口子的血袋,在毫無知覺中,被一點點抽乾。

“大人……”阿木站在雲飛揚身後,古銅色的皮膚在燈光下繃得緊緊的,他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第一次失去了在山林中的銳利,轉而充滿了警惕與迷茫。他壓低聲音,用的還是部落裡的土話,“這裡的‘根’,是空的。”

他無法像雲飛揚那樣,從“森林意誌”的宏觀層麵去理解,但他憑借山鬼與生俱來的直覺,感受到了最本質的問題。這片土地上的萬物,從地下的蚯蚓,到路邊的行道樹,再到這些衣著光鮮的人類,都失去了應有的“根基”,像一株株被剪下枝乾的鮮花,看似嬌豔,實則已然邁向死亡。

薛宇和宋雨馨雖然感覺不到這些,但雲飛揚和阿木那如臨大敵的凝重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操,有這麼誇張嗎?”薛宇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試圖驅散那股沒來由的寒意,“我怎麼感覺還行?就是有點餓得快。”

“這不是錯覺。”宋雨馨的臉色也有些發白,她飛快地在手機上查閱著什麼,“我剛剛查了海臨城最近半個月的能源消耗報表,全市的電力、燃氣消耗,比去年同期上漲了百分之三十。還有食品銷售數據,尤其是高熱量食品,銷量暴增。這說明,整座城市的人,都在無意識地渴望補充能量。”

她將手機屏幕轉向眾人,上麵是幾張觸目驚心的新聞圖片。除了之前看到的那個年輕人,還有昏倒在辦公室的白領,癱軟在晨練路上的老人,無一例外,都是一副被榨乾了的模樣。

“典獄長放出來的,根本不是一個人。”雲飛揚的聲音冰冷,他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那片繁華在他眼中,卻如同一具塗脂抹粉的骷髏。“他放出來的是一場災禍。”

“饕餮……還真是貼切。”薛宇罵了一句,臉上的嬉皮笑臉徹底消失了,“那我們怎麼辦?現在滿城都是他的‘自助餐廳’,我們上哪兒找他去?總不能挨家挨戶敲門問‘你好請問你是不是在吃人’吧?”

“他既然在‘進食’,就一定有規律。”雲飛揚的眼神恢複了慣有的冷靜,“雨馨,繼續查。把所有昏迷者的信息都找出來,住址、工作單位、昏迷前的行動軌跡,越詳細越好。我們需要找到這些點的共同之處。”

“明白。”宋雨馨立刻投入工作,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跳動。

“阿木,”雲飛揚轉向身邊的山鬼,“收斂你的氣息,試著去‘聽’。不要聽聲音,去聽這座城市裡,哪裡最‘虛弱’,哪裡最‘枯萎’。找到那個‘漩渦’的中心。”

阿木重重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塊沉默的岩石,氣息完全收斂,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這是山鬼一族的追蹤秘法,他們能通過大地的震動,空氣的流向,萬物的“氣”,來感知獵物的位置。

“那我呢?我乾啥?”薛宇指了指自己。

雲飛揚看了他一眼:“你負責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薛宇精神一振。

“去搞點吃的,越多越好。”雲飛揚說,“要快。”

薛宇:“……”

儘管覺得自己的定位有點跑偏,但薛宇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叫了一份堪稱“豪華”的酒店送餐服務。當餐車推進房間時,四個人都沉默了。

烤全雞、戰斧牛排、堆成小山的披薩和漢堡,還有各種高熱量的甜點。

“先補充體力。”雲飛揚言簡意賅。

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城市裡,保持自身的能量充沛,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沒有人說話,房間裡隻有刀叉碰撞和咀嚼的聲音。阿木第一次沒有排斥這些“文明世界”的食物,他吃東西的樣子,像一頭真正的野獸,高效而專注。

半小時後,風卷殘雲。

宋雨馨放下刀叉,將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轉向眾人。“我找到了一個疑點。所有的重度昏迷者,在昏迷前二十四小時內,都去過同一個地方。”

屏幕上,一張地圖被調了出來。一個紅色的圓圈,圈住了城市西郊的一個地名。

“海臨城第三福利院。”

“福利院?”薛宇一愣,“那地方不都是老人和孩子嗎?那家夥……連他們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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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恰恰相反。”宋雨馨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根據福利院的記錄,以及周邊社區的反饋,這家福利院最近非但沒有出事,反而風評極好。院裡的老人,一個個精神矍鑠,一些常年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甚至有幾位臥床多年的老人,最近都能下地走路了。”

這個信息,讓所有人都感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一座正在被吞噬的城市裡,出現了一個生命力反而愈發旺盛的“孤島”。這太不正常了。

“就像一片正在枯萎的森林裡,突然有一棵樹長得異常茂盛。”雲飛揚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那不是因為它本身有多健康,而是因為它在瘋狂吸食周圍所有樹木的養分。”

“漩渦的中心……”阿木在此時睜開了眼睛,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剛才的感知消耗了他巨大的心神。他抬起手,有些虛弱地,指向了地圖上同一個位置。“那裡……最‘空’,也最‘滿’。”

最空,是因為那裡是吞噬的源頭,是一個黑洞。

最滿,是因為所有被吞噬的生命力,都彙集在了那裡。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走。”雲飛揚站起身。

“現在就去?”薛宇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送臉上門?”

“典獄長和神盾局都在看著我們。”雲飛揚走到窗邊,他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與窗外的城市夜景重疊,“我們表現得越是像無頭蒼蠅,他們就越會覺得一切儘在掌握。現在,我們找到了線索,就必須第一時間去確認。這才是‘正常’的反應。我們得演好一個‘莽撞的追獵者’。”

他頓了頓,聲音裡多了一絲不易察achev的複雜情緒。

“而且,我也想看看,那個地方,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

海臨城第三福利院,坐落在城市的西郊,遠離了市中心的喧囂。這裡曾經是一家經營不善的私人醫院,後來被改造成了福利院,主要收容一些孤寡老人和棄嬰。

夜色下,福利院的幾棟小樓亮著溫暖的燈光,與周圍那些略顯蕭條的街區相比,顯得格外有生氣。院子裡種著幾棵大榕樹,枝繁葉茂,在夜風中沙沙作響,生機勃勃得有些過分。

四人乘坐的越野車,停在了福利院幾百米外的一個黑暗角落。

“不對勁。”雲飛揚剛下車,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薛宇壓低聲音問。

“這裡的植物,長得太好了。”雲飛揚撫摸著路邊一株不起眼的野草,那草葉肥厚油亮,充滿了生命力,與城中其他地方的植物截然不同。“這裡的生命能量,濃鬱得不正常。就像……一個營養過剩的胖子。”

阿木也點點頭,他指了指福利院的方向:“那裡的‘氣’,在排斥我們。”

一種屬於同類的,卻又截然相反的力量,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屏障,讓雲飛揚和阿木都感到了一絲壓抑。

“看來是找對地方了。”宋雨馨觀察著福利院的布局,“正門有保安,圍牆不高,但上麵有監控。我們從後麵繞過去。”

四人如同黑夜中的狸貓,悄無聲息地繞到了福利院的後牆。這裡的圍牆隻有兩米多高,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

雲飛揚正要讓藤蔓生長,輔助攀爬,阿木卻按住了他。

“大人,用你的力量,會驚動他。”阿木低聲說。

雲飛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和“饕餮”的力量,本質同源,都是對生命能量的操控。他在這裡使用力量,無異於在黑夜裡點燃一盞燈,瞬間就會被對方察覺。

“我來。”阿木後退兩步,身體微微下蹲,隨即如獵豹般猛衝而出。他的腳在牆麵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如飛鳥般,悄無聲息地翻了進去。片刻後,一根繩子從牆頭垂了下來。

四人順利進入了福利院的後院。

後院是一片小菜地,種著各種蔬菜,長勢喜人,黃瓜藤上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實,番茄也紅得發亮。但在這片生機盎然的景象中,卻透著一股詭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甜膩的腥氣。

“這是……”薛宇聳了聳鼻子,“血腥味?”

“不。”雲飛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生命力被高度濃縮後,‘腐爛’的味道。”

就像水果熟透了會腐爛一樣,生命力過於濃鬱,而又無法被完美控製,就會產生這種“變質”的氣息。

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菜地,向著燈火通明的主樓摸去。

主樓是一棟三層的小樓,一樓是大廳和活動室,二樓和三樓是老人們的房間。此刻,大部分房間的燈都已經熄了,隻有二樓走廊儘頭的一個房間,還亮著光。

他們貼著牆根,來到一樓一扇窗戶下。窗戶沒有關嚴,裡麵是活動室,幾個護工正在打掃衛生,一邊打掃一邊閒聊。

“……李大爺今天又吃了五碗飯,胃口比我們年輕人都好。”

“可不是嘛,還有三樓的張奶奶,醫生都說她熬不過這個月了,你看看現在,都能自己下樓遛彎了。咱們這新來的院長,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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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從王院長來了,咱們福利院就像轉運了一樣。吃的喝的都有人送,院裡的花草也長得好,連電費都好像沒以前那麼費了。”

“就是王院長人有點怪,總喜歡一個人待在地下室那個儲藏室裡,還不讓我們靠近……”

王院長?地下室?

幾個關鍵信息,讓窗外的四人對視了一眼。

就在這時,一個護工似乎感覺有些冷,起身去關窗戶。四人立刻蹲下身,大氣都不敢出。

等了片刻,見沒有動靜,雲飛揚才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撤退。

他們悄無聲息地退回到後院的陰影裡。

“地下室。”宋雨馨肯定地說道,“他一定在那裡。”

“那還等什麼,直接摸進去,給他來個狠的!”薛宇捏了捏拳頭。

“不。”雲飛揚搖了搖頭,他的目光,越過主樓,投向了院子角落裡,一棟孤零零的,看起來像是倉庫的平房。“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幾個護工,狀態很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薛宇不解。

“她們太‘亢奮’了。”雲飛揚說,“她們的言行舉止,都透著一種不正常的精神頭。就像……被打了興奮劑的實驗白鼠。她們也是被‘寄生’的宿主,隻不過她們被賜予了更多的‘養分’,用來維持這個福利院的正常運轉。”

這個發現,讓薛宇和宋雨馨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原來,這整座福利院,從人到物,都是一個巨大的偽裝。一個用無數人的生命力,精心喂養出來的,光鮮亮麗的“巢穴”。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宋雨馨問。

雲飛揚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棟獨立的平房上。“聲東擊西。”

他看向阿木:“阿木,你去主樓,想辦法製造點動靜,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記住,不要戀戰,不要暴露。”

阿木點頭,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雨馨,你在這裡接應,隨時監控周圍的動向。”

“那你和薛宇呢?”

雲飛揚看向薛宇:“你跟我來。我們去看看,那個倉庫裡,到底藏著什麼‘驚喜’。”

薛宇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他知道,真正的好戲,要開場了。

片刻之後,主樓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巨響!

“砰!”

緊接著,是護工們的驚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什麼人!”

“在那邊!快追!”

福利院的寧靜被瞬間打破,幾名保安和護工,都朝著聲音的源頭衝了過去。

“就是現在!”

雲飛揚和薛宇如同兩道鬼影,趁著混亂,迅速衝向了那棟孤零零的平房。

平房的門被一把大鎖鎖著,但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薛宇從兜裡掏出一根細鐵絲,三兩下就捅開了鎖芯。

推開沉重的鐵門,一股更加濃鬱的甜腥味撲麵而來,幾乎讓人窒息。

倉庫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薛宇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晃動,照亮了裡麵的景象。

然後,他手裡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我……操……”

隻見這個不大的倉庫裡,根本沒有什麼雜物。

而是一排排的……玻璃培養罐。

每一個培養罐裡,都浸泡在一種淡綠色的營養液中。而罐子裡裝著的,是一個個蜷縮著的,尚未完全成形的……嬰兒。

這些嬰兒的身上,都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連接到一個位於倉庫中央的,如同心臟般緩緩搏動的,巨大的肉紅色“巢”上。

那個“巢”,正在貪婪地,從這些嬰兒的身體裡,抽取著最純淨,最原始的生命精華。

而在“巢”的頂端,盤坐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穿著一身乾淨的白大褂,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麵容俊秀,氣質溫文爾雅。他似乎聽到了門外的動靜,緩緩地,轉過頭來。

他的目光,穿過黑暗,精準地落在了雲飛揚的臉上。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而又詭異的笑容。

“你終於來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帶著一絲重逢的喜悅。

“我的……弟弟。”

轟!

雲飛揚的腦海,仿佛有驚雷炸響。

那張臉,那張他以為早已化為灰燼,隻存在於記憶最深處的臉。

雖然年輕了許多,雖然氣質截然不同。

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他的哥哥。

雲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倉庫裡,甜膩的腥氣混合著福爾馬林的刺鼻味道,鑽入鼻腔,令人作嘔。手機屏幕的光,在地上明明滅滅,照亮了薛宇那張因驚駭而扭曲的臉,也照亮了雲飛揚瞬間僵硬的身體。

雲天。

這個名字,像一把生鏽的鑰匙,猛地撬開了雲飛揚記憶最深處那個塵封的盒子。盒子裡,衝出的是無儘的烈火、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深入骨髓的內疚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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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在那場被稱作“淨化”的災難中,哥哥為了掩護他逃走,轉身衝向了那些身穿白色隔離服的“淨化者”。他最後看到的,是哥哥被熾熱的火焰吞噬的背影。

他以為他死了。

可現在,他就活生生地坐在那裡。坐在一個由無數嬰兒生命構築的邪惡王座上,微笑著,用最溫柔的語氣,叫他“弟弟”。

“不……不可能……”雲飛揚的聲音乾澀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你……你是誰?”

“我是誰?”雲天……或者說,現在的“饕餮”,從肉巢上站起身。他緩步走下,動作優雅得像是在走下演講台。他身上的白大褂一塵不染,與周圍這地獄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我當然是雲天,你的哥哥。”他走到雲飛揚麵前,伸出手,似乎想撫摸他的臉頰,就像小時候一樣。

雲飛揚猛地後退一步,仿佛被毒蛇蜇到。

“彆碰我!”

雲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冰冷的,非人的火焰。

“看來,你對我有很多誤解。”他收回手,扶了扶金絲眼鏡,“也對,畢竟我們分彆了那麼久。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轉身,像個導遊一樣,指著那些玻璃罐裡的嬰兒。

“這些,是我的‘過濾器’。這座城市的生命力太駁雜,充滿了欲望和汙穢,直接吸收,對身體不好。”他的語氣,像是在討論一道菜的食材是否新鮮,“我需要用這些最純淨的靈魂,來過濾提純那些能量。你看,他們的表情很安詳,沒有任何痛苦。”

薛宇在一旁聽得渾身發冷,胃裡翻江倒海。他見過窮凶極惡的亡命徒,也見過心狠手辣的黑道大哥,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用如此平靜、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去描述這等慘絕人寰的惡行。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壞了。

這是徹頭徹尾的,對“生命”這個概念的褻瀆。

“你這個……瘋子!畜生!”薛宇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軍用匕首,猛地朝雲天衝了過去。

他速度極快,角度刁鑽,是街頭搏命練出來的殺招。

然而,雲天甚至沒有回頭。

就在匕首即將刺中他後心的瞬間,一簇橘紅色的火焰,憑空從他背後升騰而起,化作一隻火焰手掌,輕描淡寫地抓住了薛宇的手腕。

“啊——!”

薛宇發出一聲慘叫,那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順著他的手臂向上蔓延。他的皮膚、肌肉,在火焰的灼燒下,迅速變得焦黑、枯萎。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氣、精神,都在被那火焰瘋狂地吸走!

“薛宇!”

雲飛揚眼神一凝,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猛地一跺腳,地麵上堅硬的水泥地,瞬間破裂。數十根粗壯的藤蔓,如同綠色的巨蟒,咆哮著,從四麵八方卷向雲天!

“哦?這就是你的力量嗎?‘森林意誌’……”雲天輕聲讚歎,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他看都沒看那些來勢洶洶的藤蔓,隻是抓著薛宇手腕的那隻火焰手掌,猛地一甩!

薛宇像個破麻袋一樣,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撞在牆上,摔落在地,不省人事。那隻火焰手掌則脫離了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化作一道火牆,擋在了雲天麵前。

嗤嗤嗤——

充滿生命力的藤蔓,在接觸到火牆的瞬間,就像是遇上了硫酸的血肉,迅速枯萎、碳化,化作飛灰。那火焰,根本不是凡火,它燃燒的,是生命本身!

“典獄長說得沒錯,我們的力量,還真是天生的對頭。”雲天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的生命之力,是我最好的燃料。而我的‘湮滅之火’,是你所有造物的克星。”

他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在雲飛揚身上,那眼神,帶著一絲憐憫,和高高在上的審視。

“弟弟,你太弱了。你還在拘泥於‘生長’和‘守護’這種天真的概念。你看看我,我已經領悟了力量的真諦——‘吞噬’與‘進化’!”

他張開雙臂,整個倉庫裡的空氣都開始震動。他身後的那個巨大肉巢,搏動得更加劇烈。一股股精純的生命能量,通過那些管子,源源不斷地彙入他的體內。

他的氣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節節攀升。橘紅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繚繞,將他襯托得如同降世的魔神。

“放棄吧。”他向雲飛揚伸出手,再一次發出了邀請,“加入我。我們是兄弟,我們擁有同源的力量。隻要我們聯手,整個世界,都將成為我們的‘牧場’!我們不必再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我們可以成為新的神!”

“神?”雲飛揚看著他那張狂熱而扭曲的臉,心中的悲哀與憤怒,達到了頂點。他緩緩抬起手,戴著“樹心之戒”的食指,綠光大盛。

“你不是神。”他的聲音,冷得像萬年不化的寒冰,“你隻是一個……披著我哥哥外皮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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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頑不靈。”雲天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失望。

“既然你無法理解我的偉大,那就成為我進化的階梯吧。”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火焰,轟然爆發!

不再是火牆,而是一片席卷整個倉庫的火海!那火焰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在扭曲、哀嚎。

雲飛揚眼神一凜,他沒有選擇硬抗。他一把抄起地上昏迷的薛宇,同時腳下猛地發力,整個人向後暴退。

“轟隆!”

倉庫的後牆,被他用藤蔓硬生生撞開一個大洞。他抱著薛宇,從洞口狼狽地躍出,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才穩住身形。

他回頭看去,隻見整棟平房,已經被暗紅色的火海徹底吞噬。那火焰,甚至連鋼筋水泥都能點燃,或者說,是在“吞噬”其“存在”本身。

與此同時,福利院主樓的方向,也傳來了阿木的一聲怒吼。顯然,他也遇到了麻煩。

福利院裡那些被“賜福”的護工和保安,在雲天的意誌下,一個個雙目赤紅,如同瘋魔的野獸,悍不畏死地圍攻著阿木。阿木雖然勇猛,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些人根本不知疼痛,不知恐懼。

“雨馨!帶薛宇走!快!”雲飛揚將薛宇推向趕過來的宋雨馨,自己則轉身,迎向了從火海中緩步走出的雲天。

“想走?”雲天的聲音,在火焰的劈啪聲中,顯得格外空洞,“今天,這裡就是我們兄弟團聚的地方。誰也彆想離開。”

他雙手一合。

“炎獄·焚城!”

以他為中心,暗紅色的火焰,如海嘯般向四麵八方擴散開去!地麵乾裂,草木成灰,就連福利院的樓房,都在這火焰的侵蝕下,開始剝落、融化。

他要將這裡,變成一片真正的焦土!

雲飛揚知道,不能再退了。他身後,是宋雨馨和薛宇,是這座城市裡無數無辜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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