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將“樹心之戒”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
“聽我號令!”
他不是對植物下令,而是對這片土地下,所有沉睡的“生命概念”下令!
“水!”
福利院地下的消防管道,自來水管,甚至是汙水管道,在這一刻,同時爆裂!無數道水龍,衝天而起,在半空中彙聚成一麵巨大的水幕,擋在了火海之前!
滋啦——
水與火,最原始的兩種元素,發生了最激烈的碰撞。巨量的蒸汽,瞬間升騰而起,將整個區域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之中。
“土!”
雲飛揚再次低喝。
福利院的地麵,開始劇烈地顫動。泥土、磚石、水泥塊,紛紛懸浮而起,在他的意誌下,迅速凝聚成一個個高達數米的,手持巨盾和戰錘的泥土巨人!
這些泥土巨人,邁著沉重的步伐,咆哮著,衝進了蒸汽彌漫的戰場,與那些被火焰加持的瘋魔護工,戰成一團。
一時間,水龍咆哮,土石飛濺,火焰與蒸汽交織,整個福利院,徹底化作了一片神話般的戰場!
宋雨馨抱著薛宇,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她看著戰場中央,那個以一己之力,對抗“天災”的背影,眼中充滿了震撼與擔憂。
她知道,雲飛揚的消耗,是巨大的。
在城市裡,強行調動水與土的元素力量,比催生植物,要困難百倍。這無異於在透支他與“森林意誌”的連接。
迷霧中,雲飛揚與雲天,遙遙相對。
“有點意思。”雲天看著那些泥土巨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但是,光憑這些,可攔不住我。”
他抬起右手,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在他掌心凝聚,最終,化作了一柄燃燒的長槍。
“典獄長給我這具身體的時候,告訴我,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燭龍’。閉眼為夜,睜眼為晝。而我的火焰,就是焚儘黑夜,帶來‘白晝’的太陽。”
他身影一閃,整個人化作一道紅色流光,瞬間突破了水幕和泥土巨人的防線,出現在雲飛揚麵前。
火焰長槍,帶著焚毀一切的氣息,直刺雲飛揚的心臟!
太快了!
雲飛揚瞳孔驟縮,他隻來得及在身前,凝聚出一麵由無數藤蔓和木質纖維構成的,最堅固的盾牌。
轟!
長槍與盾牌,轟然相撞!
盾牌應聲而碎,化作漫天飛灰。火焰長槍餘勢不減,狠狠地刺入了雲飛揚的肩膀!
“噗!”
雲飛揚悶哼一聲,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帶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暗紅色的火焰,如同附骨之蛆,順著傷口,瘋狂地向他體內鑽去,吞噬著他的生命力。
“結束了,弟弟。”雲天一步步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你的‘仁慈’,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雲飛揚半跪在地,咬著牙,用自身的力量,艱難地抵抗著傷口處火焰的侵蝕。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
他輸了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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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天舉起火焰長槍,準備給他最後一擊的時候。
雲飛揚的嘴角,卻突然,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你真的以為……我是在和你打嗎?”
雲天一愣。
也就在這一瞬間,異變突生!
福利院的上空,不知何時,變得一片漆黑。
不是烏雲,而是一種純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暗。
緊接著,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如同電腦程序代碼般的藍色數據流,在黑暗的空中,飛速劃過,編織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充滿了科技感的……藍色牢籠!
“神盾局·天基武器‘蒼穹之鎖’,鎖定目標。”
“能量反應,s級。”
“執行……‘淨化’程序。”
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電子合成音,響徹夜空。
那藍色的數據牢籠,從天而降,目標,赫然是場中能量反應最強的——雲天!
“什麼東西?!”雲天臉色劇變,他第一次露出了驚駭的表情。他能感覺到,那藍色牢籠中,蘊含著一種他無法理解,但足以威脅到他根本的,規則層麵的力量!
他想躲,卻發現周圍的空間,仿佛被凝固了。
“你!”他猛地看向地上的雲飛揚,瞬間明白了什麼。
從一開始,雲飛揚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又是水龍,又是土巨人,根本不是為了打敗他。
而是為了……演戲!
演給天上那個,一直在窺探的“觀眾”看!
他故意示弱,故意將戰鬥拖延,故意將能量反應提升到極致,就是為了逼迫神盾局出手!
因為他知道,神盾局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如此強大的,不受控製的“s級”個體,在城市裡肆虐。
他這是在……借刀殺人!
“再見了,‘哥哥’。”雲揚看著被藍色牢籠罩住的雲天,輕聲說道。
然後,他不再停留,轉身扶起趕過來的阿木,拉上宋雨馨,向著黑暗中,飛速遁去。
“雲飛揚——!”
身後,傳來雲天那被藍色數據流包裹,逐漸扭曲、消散的,充滿不甘與憤怒的咆哮。
而千裡之外的神盾局指揮中心,林薇看著屏幕上,那被“蒼穹之鎖”徹底淨化的能量源,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了一抹無人察覺的,冰冷的弧度。
“s級威脅‘饕餮’,清除。”
“核心目標‘獄卒’,威脅等級……重新評估。”
“他……利用了我們。”
逃離的越野車在海臨城空曠的街道上疾馳,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飛速倒退,拉扯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帶,宛如一條通往未知的時光隧道。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像一塊鉛。
薛宇躺在後座上,依舊昏迷不醒。他的右臂焦黑一片,皮膚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灰敗色,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乾了。宋雨馨坐在他旁邊,用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額頭,眉頭緊鎖。
阿木坐在副駕駛,沉默得像一塊真正的岩石。他身上有多處傷口,雖然不致命,但那些被火焰灼燒過的皮膚,依然在隱隱作痛。更讓他感到屈辱的,是戰鬥中的無力感。那些悍不畏死的“瘋子”,讓他一身精湛的搏殺技巧,處處受製。
而開車的雲飛揚,臉色蒼白如紙。
他左肩的傷口,依舊有絲絲縷縷的暗紅色火焰在閃爍,如同不肯熄滅的鬼火。他必須分出相當一部分心神,用“樹心之戒”的力量,去壓製和消磨這股附骨之蛆般的“湮滅之火”。
那不僅僅是能量的灼燒,更是一種概念層麵的“抹除”。典獄長為雲天準備的這份“禮物”,歹毒到了極點。
“我們……就這麼把他……賣了?”宋雨馨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確定。
她指的是雲天。
雖然雲天罪大惡極,但他的身份,畢竟是雲飛揚的哥哥。利用神盾局的手,去“淨化”自己的親人,這份決斷背後,需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她無法想象。
雲飛揚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有些發白。
“那不是我哥。”他看著前方的路,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哥……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裡。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套著我哥皮囊,被典獄長捏造出來的,用來對付我的工具。”
話雖如此,但當“蒼穹之鎖”落下,當他聽到那聲歇斯底裡的“雲飛揚”時,他的心臟,還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那是一種……親手埋葬過去的,空洞的疼痛。
“神盾局那邊,恐怕已經把我們恨透了。”宋雨馨的語氣裡,充滿了擔憂,“我們利用了他們,讓他們當了槍使。下一次,他們再出手,恐怕就不是‘蒼穹之鎖’這麼簡單了。”
“我知道。”雲飛揚的眼神,在後視鏡裡,與宋雨馨的目光交彙,“但這是唯一的破局之法。憑我們自己,殺不死他。他的‘湮滅之火’,幾乎完克我的力量。繼續打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會被耗死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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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去哪?”阿木甕聲甕氣地開口,打破了沉默,“那個‘天上的眼睛’,還在看著我們。”
是的,天眼係統。
那隻看不見的眼睛,依舊懸在他們頭頂,像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雲飛揚猛地一打方向盤,越野車拐進了一條偏僻的輔路,最終,停在了一座廢棄的立交橋下。
這裡是城市的灰色地帶,監控的死角。橋墩上畫滿了塗鴉,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鐵鏽的味道。
“下車。”
雲飛揚熄了火。他走到昏迷的薛宇身邊,將手按在了他那條焦黑的手臂上。
“樹心之戒”光芒流轉,一股精純而柔和的生命能量,緩緩注入薛宇體內。
然而,這一次,效果卻微乎其微。
那股盤踞在薛宇手臂裡的“湮滅”之力,像一個頑固的黑洞,貪婪地吞噬著雲飛揚輸入的生命力。每治愈一分,那股力量就會破壞三分。
“沒用的。”雲飛揚收回手,臉色更加蒼白,“除非能先驅散那股火焰的力量,否則,任何治療,都隻是在給他續命,治標不治本。”
“那怎麼辦?”宋雨馨急了。
雲飛揚沉默了片刻,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
“我們分頭走。”
“什麼?”宋雨馨和阿木同時一愣。
“阿木,”雲飛揚看向山鬼,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你帶著雨馨和薛宇,想辦法離開這座城市。往西走,去山裡。那裡的環境,適合你,也適合療傷。到了安全的地方,想辦法聯係老巫師,他或許有辦法。”
“大人,那你呢?”阿木急道,“我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那個‘天上的眼睛’,主要目標是我。”雲飛揚的目光,望向橋洞外,那片被霓虹燈染色的天空,“隻要我還在這座城市裡,它的注意力,就會一直在我身上。你們才有機會,安全地離開。”
“這太危險了!”宋雨馨立刻反對,“神盾局現在肯定已經把你列為最高威脅目標,你一個人留下來,就是活靶子!”
“不。”雲飛揚搖了搖頭,嘴角,竟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恰恰相反。現在的我,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什麼意思?”
“我幫他們解決了一個s級的‘饕餮’,雖然過程讓他們很不爽,但結果是他們想要的。這證明了我的‘可利用價值’。”雲飛揚冷靜地分析道,“同時,我也在戰鬥中,暴露了我的‘弱點’,那就是我奈何不了‘湮滅之火’。一個有價值,又有明顯弱點的目標,他們不會急著下死手。他們會更想……‘控製’和‘研究’。”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還在滲血的肩膀上。
“他們現在,一定在等。等我體內的‘湮便之火’發作,等我走投無路,主動去找他們。或者,等我虛弱到極點,他們再出來,撿一個現成的便宜。”
“所以,你留下來,是要……”宋雨馨似乎明白了什麼。
“把水攪得更渾。”雲飛揚的眼中,閃爍著瘋狂而又理智的光芒,“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這顆棋子,不僅會自己跑,還會……掀翻棋盤。”
他從懷裡,掏出了那遝老巫師給的,還剩下大半的現金,塞到了宋雨馨手裡。
“找個黑市醫生,先給薛宇處理一下傷口,買足補給。然後,想辦法弄一輛不起眼的車,儘快出城。”他看了一眼手表,“天亮之前,必須離開。”
“可是……”
“沒有可是。”雲飛揚的語氣,不容置疑,“這是命令。”
他轉向阿木,拍了拍他的肩膀。
“保護好他們。你是山鬼,是森林的驕子。到了山裡,你就是王。”
阿木看著雲飛揚的眼睛,那雙眸子裡,沒有恐懼,沒有退縮,隻有如深淵般的平靜和決絕。他知道,自己勸不動這個男人。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巨大的手掌,在自己胸口捶了一下。
“是,大人。我們在山裡……等你回來。”
……
半小時後,立交橋下,隻剩下了雲飛揚一個人。
他靠在冰冷的橋墩上,劇烈地喘息著。壓製傷口的力量一放鬆,那股焚心蝕骨的劇痛,便如潮水般湧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那股邪異的火焰,一點點蠶食。
“樹心之戒”的光芒,也變得越來越黯淡。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
他必須找到破局之法。
而破局的關鍵,不在於“逃”,而在於“攻”。
攻擊誰?
神盾局?他們藏在暗處,連總部在哪都不知道。
典獄長?他遠在天邊,更是鞭長莫及。
雲飛揚閉上眼睛,腦海中,飛速地梳理著所有的線索。
典獄長、黑石監獄、“熔爐”、地底的“東西”、“鑰匙”雲飛揚、“備用鑰匙”雲天、“禮物”湮滅之火、神盾局、林薇……
一個個詞條,在他腦中碰撞、連接。
突然,一個被他忽略了的細節,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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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獄長在和林薇通訊時,曾經說過一句話。
“把我的‘熔爐’,給砸了。”
黑石監獄,是典獄長的“熔爐”。他用那裡的犯人,做各種實驗,似乎是在為地底的那個“東西”,提供某種“養料”。
而“饕餮”雲天,則是在海臨城,建立了一個新的“巢穴”,用更高效的方式,吞噬生命力。
這兩者之間,一定有關聯。
典獄長,絕不可能隻有一個黑石監獄。
海臨城,也絕不可能隻有雲天這一個“巢穴”。
典獄長在這裡,一定還有彆的布置!一個比福利院,更核心,更隱秘的……據點!
一個真正的……“城市熔爐”!
隻要找到它,毀掉它,就等於斬斷了典獄長在這裡的一隻手。
這,就是對典獄長,最直接的攻擊!
而這個據點,神盾局,知不知道?
雲飛揚的嘴角,再次勾起。
他們很可能知道。
這樣一個龐大的,吞噬城市生命力的邪惡據點,不可能完全逃過“天眼”的監控。
但他們沒有動手。
為什麼?
或許是時機未到,或許是投鼠忌器,或許……他們想把這個“熔爐”,當成一個誘餌。
一個用來釣出典獄長這條大魚的誘餌。
而現在,自己這條更不可控的“鯊魚”,闖了進來。
那麼,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
雲飛揚睜開眼,眼中的虛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般的精光。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後,他大搖大擺地,從立交橋的陰影裡,走了出來,重新暴露在了城市的燈火之下。
仿佛在對天上的“眼睛”說:
我沒跑。
來玩個遊戲吧。
看誰,先找到那個“熔爐”。
是我先毀了它,還是你們……先抓到我。
……
神盾局,東部沿海分部,指揮中心。
林薇站在巨大的電子沙盤前,沙盤上,是整個海臨城的實時三維模型。
一個刺眼的紅色光點,正在模型中,不緊不慢地移動著。
那就是雲飛揚。
“他想乾什麼?”一名指揮官皺著眉,滿臉不解,“他受了重傷,體內的‘湮滅’反應正在加劇,生命體征持續下降。他為什麼不逃走?反而像是在……逛街?”
“他在對我們示威。”林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他在告訴我們,他知道我們在看著他。他在賭,我們不敢輕易動他。”
“他憑什麼這麼賭?”
“憑我們剛剛才利用他,除掉了‘饕餮’。”林薇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在任何博弈中,背叛過一次盟友的人,信譽度都會降到最低。他現在,是在利用我們的‘理虧’,來為自己爭取時間。”
“好一個‘獄卒’,真是個天生的博弈家。”指揮官冷哼一聲,“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看著他?”
“不。”林薇搖了搖頭,她的手指,在沙盤上,另一個被標記為“深淵03”的區域,輕輕一點。
那裡,是海臨城的老工業區,一片占地麵積巨大的,早已廢棄的鋼鐵廠。
“‘饕餮’被清除,典獄長在海臨城的布局,斷了一環。他一定會想辦法,激活他的‘備用方案’。而‘深淵03’,就是他最大的後手。”
“你是說……他會去那裡?”
“他會的。”林薇的語氣,無比篤定,“一個好的獵人,在受傷之後,不會躲起來舔舐傷口。他會用儘最後的力量,去搗毀對手的巢穴。因為他知道,那才是唯一能讓他活下去的機會。”
她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個移動的紅點上。
“命令‘夜梟’小隊準備。這一次,我不要活的。”
“什麼?”指揮官大驚,“林薇部長,總部給的命令,是‘控製’和‘收容’!”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林薇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獄卒’的成長速度,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製範圍。他的能力,是‘概念乾涉’,這種不講道理的力量,一旦讓他完全掌握,後果不堪設想。今天,他能借我們的刀,殺他的哥哥。明天,他就能借典獄長的刀,來對付我們。”
“他已經不是一顆可以控製的棋子了。”
林薇轉過身,看著指揮中心裡,所有緊張地望著她的下屬。
“他是一個……想成為棋手的瘋子。”
“對於這種瘋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掀桌子之前,把他連人帶椅子,一起踢出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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