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家供奉,應相爺請求出了皇宮,跟隨兵部尚書胡延之來陽穀縣招安,本來應該要對眼前這個文官保持一定的尊重。
但是,實際上,他的出行可不全是因為相爺相請。
自己此次出行是受皇爺要求,去這曾經養出了那隻將猛虎當成玩具的猛人,佛門的清忠祖師,大宋道錄之上真正上映天傷星的星君的陽穀縣看看此間叛逆之中可有星君轉世,轉而招入龍禁尉,成他大宋護龍之衛。
正如當年一百零八星用三分之二的性命為大宋硬生生延續了一部分生命一般。
但是,現在可不是讓兵部尚書知道的時候。
王供奉臉色表現得很自然:“老道自然是聽得真切。”
“那麼,可有騙人之說?”胡延之即便已經有了八分相信領路人的話語,但是,他還想要從這位有道修士口中得到準信。
“暫時看不出什麼謊騙之說。”
王供奉搖了搖頭,將這位多疑的兵部尚書的部分疑慮打消之後,他就自顧自地投入了對於此行的卜算之中,不再理會胡延之。
而胡延之見自己已經不能夠從這些神神鬼鬼的皇家供奉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之後,他也是緩緩地朝著這位供奉拱了拱手,就甩袖離開了。
隻不過,本來還是嚴肅的麵容在他走出了王供奉的馬車之後就變得異常陰沉。
他,有一些後悔來到此地了。
胡延之,何許人也。
相比武長燁、武長煜遭遇名師,得中進士,胡延之全靠自己的天賦硬生生走到了兵部尚書位置的他如何看不出如今朝堂之間派係林立隻不過是皇帝的操弄罷了。
現在,他隻不過是卷入了自家老師和皇帝的諸多算計之中,成為他們手中所共有的一顆棋子而已。
“真是不爽啊!”
嘀咕一聲,這位官老爺坐在車轅之上,看著那閃爍著燈光的道觀,臉上眉宇沒有半點快意,隻有滿滿的憤懣。
王供奉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得罪了這位或許能夠登臨丞相之位的文官。
但是,這片天下到底還是皇帝的。
他,身負皇命,可不能夠長久地待在這般人精的身邊。
要不然,他就不可能在這些文官的眼皮子下麵將星君轉世的人兒帶回汴京皇城了。
而且~
“此地天星飄搖,必然有星君轉世再次。”
手中印訣掐動,王老道的胡須無風自動。
飄散之間,這個瘦削的老道眉眼之間儘是對於星君的存在的歡喜。
“而且,此間猛虎如此威勢,隱隱有了幾分星光洗練之說,已經算得上是上好的材料了。”
“隻要到時候尋到了所謂的星君,嗬嗬嗬,老道請那位星君勻老道幾隻,老道那爐丹藥說不定就成了。”
似乎是想到了歡喜的事情,這位老道的眼珠轉了轉。
已經有了幾分成算的他也不準備在這個車隊之中磨洋工了。
在今夜一過,他就準備甩掉隊伍,先一步去那陽穀縣看看那兩位進士,再去看看這陽穀縣的地勢。
就在老道士興奮得雙手顫抖的時候,猛然停下的馬車帶來的搖晃感險些將正在打坐的道人身形要了一個趔趄。
不過,好在老道也是修行了數十年的真修,隻是瞬間就把握住了自己的重心,重新穩住了身形。
罵罵咧咧之中,這個道人將自己心中燥鬱之氣發泄出來之後,就重新盤膝打坐了起來。
隻是,氣息浮躁之下,他始終不能夠回到之前那般安定的境界之中。
因此,他還是默默地起身,掀起了車簾,看著一群兵丁像魚兒一般湧入了那間光是看著都令王供奉有幾分覬覦之色顯露的道觀。
王供奉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