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那還在交戰的雙方。
周通從山巔躍下。
恍若一隻從高空撲下的大虎,沒有半點聲響。
甚至連下落的時候所生出的衝擊都在瞬息之間被周通吞沒,化作了夯實這片大地的力量的一部分。
風塵激蕩!
風塵落下。
踩在已經染成漆黑色的石磚之上,在周遭那些還在舔舐節肢的螞蟻的注視之下,已經將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包進了恐怖猙獰鎧甲之中的周通瞥了一眼還在山崖之上的弟子。
“跟上~”
而麵對自家師父的吩咐,深吸一口氣,看了還在交戰的雙方一眼,知道這場戰鬥還是會持續一段時間的武長燁也是躍下了山巔。
隻是,麵對這數百米的高度,他沒有像自己的師父那般輕而易舉地將力量卸去。
就像是一個鐵塊。
沒有半點卸力!
沒有半點防禦!
沒有半點緩衝!
武長燁直直地砸入了大地,將這片還在變化,變得更為堅硬,猙獰的土地之上硬生生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但是,沒有半點停頓。
一隻手從其中伸出,抓住坑洞邊緣,一個翻身就從坑洞之中走出。
這個在跟隨自家師父的修行的十年之中愈發雄壯的漢子活動了一下脖頸,就同樣在漫山遍野異化的螞蟻的注視之下沿著自家師父的腳印走入了這間就算是他也隻能夠在夢中想象的兵家至高場所。
隻不過,在走入其中的同時,武長燁還是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將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給安撫下去。
那些螞蟻的注視!
武長燁已經可以肯定,就在剛剛自家師父儘情將自己的兵氣釋放的時候,這漫山遍野的生物的死亡都是因為它們不合格,它們沒有通過自家師父的篩選。
而這些已經為周通兵氣徹底感染,全身上下已經生出了金屬,而且不是凡兵的光澤的螞蟻絕對就是自家師父親手創造出來,為那些之後可能感應到此地的出現而迫不及待想要來到此地的家夥所設下的關卡。
不過,武長燁聳聳肩。
他一點都不意外。
如果連他們這樣傳承兵魁的弟子都需要在自己師父手底下待上這麼久才能夠得見這般雄壯之景,那麼,外人隨意就能夠見到,豈不是會覺得他們兵魁一脈如此荒唐~
以及無能!
嘴角上翹,露出了跟周通有八成相似的獰笑的武長燁看了一眼那些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有一些蠢蠢欲動的螞蟻,眸中同樣閃過了幾分冷漠到了極點的殺氣,在看著那些本來已經蓄勢待發,準備將他吞掉的螞蟻如潮水退去,大笑之中,追逐著自家師父的身影而去。
而真的走入了這座周通用兵氣蛀空,以此來顯現藏兵閣的大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家師父的兵氣的強大和可怕。
他,舉目望去,不是山石,而儘是周通兵氣所凝結的磚石牆壁。
而就在那虛空而立的牌匾之前,周通靜靜地站著。
在他的麵前,那扇緊緊關閉的大門似乎是在等待著這代兵魁親手打開。
隻是,在下一刻,武長燁的手掌卻先周通一步放在了那扇不知何等重量的大門之前。
“師父,這個還是我來吧!”
說罷,武長煜才將兩隻手放在了麵前的藏兵閣大門之上。
說實話,武長煜在最開始還是有一些驚訝的。
本來嘛,他覺得藏兵庫大門之上必然會存在所謂恐怖的攻擊什麼的。
但是,現在~
隻是重而已!
額頭有青筋暴起。
武長燁身上的肌肉暴漲,甚至為了打開這扇厚重的大門,他連自己被自家師父要求隱藏的狀態都開啟了半數。
天上降魔主,搖地狻猊臨塵。
青藍色的力量沒有將他化作了那獅口擴鼻的恐怖獅人。
在武長煜的有意引導之下,化作了猙獰的紋路,烙印在了武長燁的身上,與他本來就存在的星煞之力交織,漸漸地於他身上構築了一套青獅吞天鎧。
加持力量之下,這個在兵道之上不怎麼開竅的家夥還真的依靠著這些兵氣撼動了那扇巍峨大門。
在牙酸的吱嘎之聲中,武長燁渾身青筋暴起。
他一點點地推動大門,將他從中間推開。
可就在武長燁覺得自己真的有機會一窺門後光景的時候,千刀萬劍的咆哮之音化作了震耳欲聾的獅吼,硬生生逼得肉身強悍得承襲了周通戰巫一脈的武長燁口鼻有鮮血流出。
萬千劍芒煞氣也隨著這大門的開啟飛速地竄出大門,想要將此次來開門的家夥儘數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