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已經覺得相當雄偉了,沒有想到近前一看,更覺危險。”
在兵將之中除了秦叔寶,張敬德誰也不服,哪怕是如今不在這裡的胖子,他也不服。
但是,在藏兵閣前,連兵魁的人影都還沒有見到,他卻生不出幾分跟他爭雄的心思。
一切的殺心,惡意乃至鬥爭欲望,在那座恢弘閣樓麵前都化作了無。
就好像彆人所言~
未入道時,如見明月,隻覺高渺而不覺其強。
入兵道時,如見青天,雖不知春秋何物,但,仍覺天地之殘酷。
張敬德在那座恢弘卻沉默的黑色建築麵前,也是如此。
那座漆黑如墨的閣樓,就是兵家的天下,就是兵家的世界。
也是在這個時候,張敬德才用敬佩的目光看向自家臉色略顯陰沉,眉眼之間已經有火氣升騰,將那雙眼睛都燒得血紅的叔寶哥哥。
見天地,卻不泄自己的戰意。
如果沒有兵魁橫空出世的話,說不定秦叔寶就是這亂世兵魁的不二之選。
可惜~
隻是,還沒有等到張敬德感慨自家這位兄弟的時運不濟,走在他們最前麵的李山行已經駕馭著自己胯下那匹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白毛,漆黑恍若他身後那默默跟著他的玄甲軍一樣的馬兒,同樣越過了武長燁,來到了武長煜的身旁。
甚至他比武長煜還要誇張,從始至終就沒有下馬的打算。
“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子。”
武長燁身上氣息驟變。
如果說剛剛的武長煜一身氣息上雖可勾連天星,下可呼應大地,但仍然還是人間武將的氣息的話,如今的武長燁更像是那天地之中最後一才。
頂天立地的人。
前所未有的神聖氣息在這個已經算是中年的男子身上彌漫。
不同於他親兄弟那眉心睜開之後將猙獰和儒雅糅雜在一起的麵孔,武長燁的麵孔威嚴之中帶著幾分天地長子對於他人冒犯自家父母的憤怒。
白日星現!
那尋常時候根本不會輕易顯露的星空之中,無儘的群星開始響應這位星之子的咆哮。
天傷!
三十六天罡之中最為凶狂的星神之一。
其本身在自家星主承接天地煞氣之後有了幾分晉升的機會,隱隱比那天罡星都要亮上三分。
當然,也是因為他這一代星主有兩個,而且,任何一個都比尋常星主強上不少,唯獨那在北境高懸的天孤星仍然有爭雄之勢。
但是,即便是如此,武長煜在吞吐巨量煞氣的同時,緩緩地展露了自己那異於常人的真容。
“我都說了,要見我師,先勝我再說。”
武長燁吐出了體內一股雜氣。
頭角崢嶸之間,雙目泛起了金光。
渾身上下那遍布全身,曾幾何時他人都以為是紋身的紋路開始流動起來,甚至越流越快。
大江大河的浪濤聲在這個男人身上生出。
前所未有的血氣狼煙於武長燁身上湧出,直衝霄漢。
須發皆張之時,像極了一隻微微眯起眼眸的狻猊猛然睜開自己的眼睛。
也是這時候,感受到武長燁身上的氣息,本來就戰意高漲,卻因為他人插手而不得不暫停戰鬥的秦叔寶一身氣息也隨著武長燁氣息的攀升開始朝著更高境界靠近。
但是,越是靠近,秦叔寶卻越發覺得那即便是在自己弟子的挑釁之下仍然沒有半點憤怒之氣的兵魁的可怕。
這座閣樓,是在兵氣將整個山都蛀空之後才鑄造而成的。
但是,其材料並非山石,更非草木,而是純粹由一個人的兵氣鑄造而成。
作為家裡算是有傳承的秦叔寶知道,即便是到了自家這般兵家大帥級彆,他這般絕巔的兵家修士最多最多也不過是在統領諸多兵將之上有著幾分神異,能夠做到尋常人根本做不到的瞬息結陣,凝聚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