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沒有回應田光宇的叫喊。
斧刃已然臨身。
隻可惜,在下一刻,程咬金那張儘顯歡喜的麵孔凍結了。
那口尋常甲胄隻要觸碰都會輕易破開的天罡斧在切開了周通身上的衣服之後,他就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阻礙。
那靜靜站立,沒有去追擊他家二哥的身軀恍若太古神嶽,將他所謂的攻擊當成了千古變遷之中的可笑侵蝕。
半點傷都不曾有。
那強悍到可怕的皮膜在周通氣息吞吐之間生出了前所未有的韌性。
輕而易舉地防下了所謂的攻擊。
還震得程咬金手麻。
“怎麼可能!”
低語之中,程咬金並沒有停下自己的攻擊。
斧刃倒鉤無法突破周通的肉身皮膜防禦,那就轉變攻擊方式。
手腕用力。
天罡斧橫轉,以旋轉之力攻向了周通。
可,即便是如此,那尋常人都要忌憚的三十六斧之中專門用來削人嘴巴的招式依舊沒有逼得周通後退哪怕一步。
鬆開金鐧,一味上前!
周通抬手之間,輕易地插足了那天罡斧旋轉所掀起的旋風之中。
“如果隻是這樣子的話,你這個混世魔王的法相到底還是差了幾分味道。”
周通從剛剛的接觸之中已經品味到了這個世界兵氣的不同運用。
相比之前的自己用來演化諸多兵刃,亦或者他弟子的加持在諸多兵將之上,再由兵將反哺自身的手段,此界的兵氣運用之法更為精妙。
不僅僅可以借著諸多兵將的氣息來補充、強化自身,還可以將一切力量彙聚,將自己化作了一尊兵家法相,進而將自己的力量用來操縱天地元氣,就像是排兵布陣一般調用天地元氣。
現在,是他的了。
周通隻是抬手。
他身後就已經有一道模糊,但是,僅僅是抬手已經將整個城門都封鎖得死死的巨型身影。
“咬金,退後。”
一聲低語之後,剛剛因為跟周通僵持,又因為周通鬆手隻能勉力控製住身形不晃的漢子在見到周通要顯露自己的兵家法相的時候,臉上的猙獰又重了一分。
那兩口金鐧於此時真正地生出了超越他所在境界的力量,那久違,甚至連體驗都未曾體驗太久就已經消失在生命之中的力量。
在之前的交手之中,雖然秦叔寶不斷地跟自己說要鄭重對待,但是,實際上,沒有在生死廝殺之間,這位秦叔寶就沒有辦法動用全力。
他總是下意識地收斂自己的力量,害怕傷害到周圍的人。
他一直認為自己太強。
而如今,在確認周通那法相的威力,確認自己的兄弟好友已經陷入了危局的時候,那份擔憂和下意識的約束已經在這個時候化作了突破境界的催化劑。
將那境界突破前那最後一道雄關悍然轟穿。
氣浪翻湧!
獅吼之音炸響!
重新回到那兵魁之境的黃臉漢子臉上生出了一份陀紅。
他眼眸之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的身體居然會先他一步適應自己如今的狀態。
“我……”
雙手攤開,秦叔寶有些不可置信。
周通側過頭,在麵對那程咬金暴怒之下極力展開的兵家法相的同時,看向了這位已經在他的壓迫之下,以對於兄弟的擔心為催化,重新回歸應有境界的家夥。
“到底還是傷毀了你。”
話語之中,並沒有秦叔寶所想象的那份滿意,隻有一種對於他的不滿。
周通眼中,兵家大將可以是桀驁的,可以是瘋狂的,可以是溫文爾雅的,可以是陰譎的,可以是佛家千萬相,但是,唯獨不能是一相——否定自己。
因為連自己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能夠破入那個境界,又有誰來推動自己的肉身前進。
不過,好在周通找到了外在刺激的方法。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