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要~”
護衛在皇帝身邊的幾位兵家國公、柱石的眼眸之中已經有了幾分殺意。
剛剛周通的話語,他們這些兵痞子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僭越之罪,那個老儒已經有了。
取死之道,隻要皇帝陛下開口,他們這些老東西就能夠讓他坐實。
眼眸之中沒有半點同僚之情。
這些將軍國公眼眸隻有對於眼前這個讀書讀到瘋狂,將欲望和自己的理念混淆的垃圾的鄙夷。
“大學士,哼~哈~”……
聽著這些莽夫的低笑,看著皇帝那鐵青的臉龐,自覺丟臉的文臣們對於眼前這個弘文館大學士禹靈川同樣也有意見。
隻是,任由如今這位大監正、大祭司隨意行事的話,太過殘忍。
人祭啊!
禮部尚書王珪麵露難色。
看向皇帝。
“陛下,禹學士乾擾國祭,利欲熏心,按律當囚,以正視聽,但是,現在任由大監正進行如此血腥的祭祀儀式,是否過於~”
是,這位大學士犯下了對於注重祭祀的人來說不可饒恕的罪孽。
但是,這位大學士算是他手底下的侍郎所舉薦的家夥,自然某種意義上也歸屬於他們禮部勢力的衍生。
更何況,人祭早就已經為陛下所禁止。
隻是,話是這麼說,王珪同樣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得罪那位一手締造了此地奇跡的大監正。
因此,話隻是說到這裡,他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一切,全由皇帝聖裁。
也是在這個時候,房玄齡這位於軍陣之中得到了諸多將軍的認可,縱橫捭闔之下可稱軍師的男人微微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眸。
“陛下,可能攔下大監正?”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任由大監正行使人祭的話,您所定下的國法就將不存了。”
話語之間的深意,引得李世民皺起了眉頭。
“愛卿此言,朕也有所考量,但是,如今大監正已經開始了祭祀,如果寡人隨意插足的,這場祭祀真的將成為了笑話。”
其實,在場諸多大臣的眼眸之中還看到了更多東西。
鬼物已經開始彙聚。
水路,陸地,天空~
無數的鬼物已經在這場祭祀開啟的瞬息之間已經為祭祀所生出的濃重香火所吸引。
餓死鬼,吊死鬼,兩節身,夜叉鬼,水鬼……
無數的鬼物已經擺脫了他們魂靈的限製,於這場祭祀的上空化作了鬼潮。
如果再如禹靈川那般隨意插手這場祭祀,到時候死的人可就不是禹靈川一人了。
可是,國法~
李世民也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但是,在下一刻,他的眼眸之中有龍氣生出。
那盤桓在京城之上的神龍亦在此刻行動了起來。
他特意放開了那條在猙獰嘶吼,已經徹底墮落為龍鬼的龍王殘魂,任由其順著對自己的惡意來追殺如今在此處祭壇的自己。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抬起頭的瞬間,看見了那已經看向自己,嘴角帶著幾分漠然神性的笑容的周通。
他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掌。
“觀音婢,明明是為了你祈福,卻橫生如此波折,朕~”
未儘之言,滿是愧疚。
可是,大病之後,現在隻能夠算是在大唐海量藥物的滋養之下勉強恢複到往日常人狀態的長孫皇後卻並沒有生氣。
拍了拍自家二郎的手掌。
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對於這場祭祀並不在意。
她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