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啊。奴才,奴才也是被慎夫人要挾,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那宦官想要活命,當即將慎夫人是如何找上他又如何威脅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雖然早就猜到此事是慎兒所為,可竇漪房還是止不住心裡一陣發寒。
慎兒一次次背叛她,她也一次次退讓。她甚至容忍慎兒分享了她的丈夫,給了她應有的名分和尊貴,可為什麼,她還是這樣,永不知足。
“你帶著他們回來,一路上可有被人看見?”
“除了門口的守衛,並無其他人發現。”雪鳶自然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因此一入宮便帶著他們兩個背著人走,好在她武功不弱,一路上倒沒被人發現。
竇漪房點點頭,冷冷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將他們兩個關起來,不準給食水。”
隨後又看向大殿諸人:“管好你們的嘴,若有人走漏半點風聲,本宮一定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諾。”
“雪鳶你放心,本宮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竇漪房向她承諾完,又擔心地詢問道:“不過你和周亞夫的婚事怎麼辦?這會兒隻怕吉時都要過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等雪鳶回答,周亞夫已經穿著婚服,一身煞氣地走了進來。
他一進椒房殿,視線便被雪鳶吸引。對方也穿著大婚的禮服,美好一如當日令他心動不已,怒氣都不由停滯了一瞬。
“雪鳶……”
等看到雪鳶身旁的皇後,他柔和的神情才又變得冷硬:“皇後娘娘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連皇上的旨意也不在乎嗎?”
“周亞夫你在說什麼!”雪鳶擋在皇後身前,怒視著她心愛之人:“你這樣跟皇後娘娘說話,難道是想以下犯上嗎?”
“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維護她?”
周亞夫指著皇後,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我好不容易才求了皇上為我們賜婚,可她卻連皇帝的旨意都要違抗,隻為了把你留在身邊,讓你繼續為她所用,讓我不得不受她所製。這樣一個人,值得你去費心維護嗎?”
“不需你這樣說我母後!”
突然,一道身影從屏風後頭跑了出來,周亞夫隻覺得胳膊一痛,正要甩開手臂卻發現是太子殿下。
“殿下快鬆口!”
“啟兒!”
竇漪房和雪鳶都忙去拉開孩子,可啟兒這一口卻咬得極深,隔著婚服都將周亞夫的胳膊咬得青紫。
“啟兒,快道歉。”
“我不,明明是他的錯。”啟兒偏過頭,梗著脖子不肯道歉,他見母後和雪鳶還要伸手抓他,以為她們要強逼自己道歉,居然又躲去了周亞夫身後:
“母後你不講道理,兒臣是為母後出頭,你怎麼能讓我給他道歉,就算是師傅做錯了事也要受罰!”
說著他衝周亞夫道:“我剛剛都聽見了,母後根本沒有攔著雪鳶姐姐,是慎夫人——”
“啟兒!”
竇漪房突然加重了語氣,把劉啟嗬斥住了。可周亞夫也已經聽清了太子說的話。
他雖是武將,不擅這些後宮爭鬥,可不代表他全然不知。再想到慎夫人這些天對他的提點,周亞夫心裡隱約明白了什麼。
但,太子的話是真是假?會不會又是竇漪房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