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時半個小時,兩人就從永樂村回到了刑警隊。
……
老白正在檢驗室工作,李牧然敲了敲門進來了。
“怎麼樣?老白,有結果了沒?”李牧然並沒有跟老白過多客套。
“差不多了,正在出報告。”老白看了李牧然一眼,繼續著手頭的事情。
打印機正在往外輸出紙質報告。
“你這效率挺高啊,怎麼樣?有什麼結論?”李牧然拿起打印機上已經打印好的一份報告。
老白笑了:“正如你所料呀,凶殺現場的生物證據跟丁武陽完全吻合,所以,判定丁武陽是殺人凶手沒有問題。”
李牧然看著檢測報告一動不動。
老白覺察到異樣,回頭一看,發現李牧然正盯著報告發愣。
“怎麼?你是在懷疑我報告的準確性嗎?”老白調侃地問道。
李牧然放下報告,看著老白搖了搖頭:“人是丁武陽殺的我一點不驚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丁武陽身上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氣質,但……他給的殺人的理由又實在有點兒戲,這……是很矛盾的。”
老白癟了癟嘴:“我這裡隻認證據,人要麼就是他殺的,要麼就不是他殺的,不可能存在中間狀態……至於犯罪心理上的問題,你比我專業,我不好多言。”
李牧然慢慢往外走。
老白轉頭看向李牧然的背影。
李牧然快出門的時候,老白喊道:“人隻有將自己的犯罪行為合理化和英雄化,才能產生英勇就義、慷慨赴死的感覺。”
李牧然稍微停了一下腳步,並沒有轉身。
品味著這句話,李牧然莞爾一笑:就是它了。
他之前一直模模糊糊有這種感覺,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詞句來描述這件事。
……
老吳的指紋檢驗室和老趙的數碼影像室是在一起的,他們兩人合作無間,甚至有時會不分你我的分擔彼此的工作。
李牧然的到訪,似乎在老吳的意料之中。
“我們在趙婷婷的小彆墅現場的確提取了不少指紋,但通過比對,我們沒有太大收獲。”
“哦?是嗎?我記得現場提取了很多指紋啊,一個對案情有幫助的都沒有?”老吳的話讓李牧然多少有些失望。
老吳點點頭,撇了撇嘴說道:“是的。因為那些指紋裡,有的是趙婷婷自己的,大部分是丁武陽的,還有一些指紋交錯重疊在一起,無法分辨……”
他的工作台上是無數指紋照片,桌前的電腦連接著指紋數據庫。
“完全沒有新的可疑的指紋嗎?”李牧然深感意外。
“也不是完全沒有,在樓梯扶手上和那個情趣床的床靠上,我們倒是發現了一些相對清晰的指紋,我猜,可能是某些光顧那個“情侶屋”的人留下的,但目前在指紋數據庫裡查不到相應數據。”老吳攤了攤手。
見李牧然還是一副不能置信的樣子,老吳解釋到:“這很正常,不是說有一個指紋我們就一定能找到對應的人。我國公民的個人指紋信息錄入係統是從14年才全麵鋪開的,在此之前,我們的數據庫裡就隻有有犯罪前科的人的指紋數據。所以,在指紋數據庫查不到,隻能說明現場遺留指紋的人沒有犯罪前科而已。”
李牧然歎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甘心:“那個被換的鎖上,你不是明明提取出清晰的指紋嗎?”
老吳搖了搖頭:“是,但那個鎖上隻有丁武陽的指紋。”
李牧然眼珠直轉,大腦快速運轉起來:“嘶……這說明……換鎖闖入趙婷婷出租屋的那個人,很有反偵察意識,他戴了手套?”
老吳點了點頭。
“這個老狐狸!”李牧然心裡憤憤地想。
……
公安局的辦公大樓是一個6層樓房,樓頂被布置成一個空中花園的感覺。
上麵種滿了青草和各式各樣的花卉,有月季、桂花、三角梅、紅花羊蹄甲……好多李牧然都說不上名字。
那些花交替開放,這個空中花園從來不缺少正在嬌豔開放的花。
吃過晚飯,李牧然端了一壺茶,坐在大遮陽傘下的藤製桌椅上喝茶。
落日的餘暉將天邊染得一片緋紅。
那輪紅日已退去灼人的熱度,讓人可以直視、觀賞,它就像一個紅色的珠子在雲霞之間漸漸下墜。
偏北的位置,李牧然能看到幾個高聳的氣派建築,那是本市為數不多的4、5星級酒店和城市綜合體。
偏南的位置,市電視台的電視塔將自己細長的天線直插雲霄。
落日的餘暉溫暖地籠罩著月城,這座城市這樣看起來顯得祥和而寧靜。
路燈已經漸次亮起,街上車水馬龍。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努力奔忙,不知道他們是否上演著內心的波濤洶湧和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但在遠觀時,所有人都被模糊成一個個跳動的小點。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李牧然都待在封閉幽暗的檔案室,連出來曬太陽的時間都少,更彆說來空中花園欣賞風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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