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攝圖和巴勒米這兩個老熟人的精彩絕倫的表演下,歸晉部的匈奴人們逐漸放鬆下來,對他們的新主人也有了個基礎認識。
等到一段故事結束,攝圖二人立刻停下,安排圍坐下來的這些人去選地方駐紮,先定下來,晚上大家可以圍著篝火再來聽故事。
他們都是匈奴人,從小在草原生活慣了,手頭上現有的這些東西足夠他們開始在這裡生活。
在冬天到來之前,讓他們定居下來不成問題。
在新奇故事的調動下,那些剛才還不知道要乾什麼的牧民一下子就都行動起來,看的晉人們嘖嘖稱奇。
目睹他倆從講故事到演話劇的伊平感歎,這倆匈奴人平時在洛陽隻覺得他們比其他人更進步些,沒想到除了騎射能力和語言能力,他們真正的天賦點居然點在了表演能力上。
彆說這些匈奴人聽得一愣一愣了,他們作為天子近臣的晉人,聽攝圖他倆用匈奴話來演繹天子的故事,都覺得這得是上古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聖王。
的確都是天子經曆過的事沒有錯,但伊平總覺得這倆人講的好像有哪裡不對。
我們陛下還是個人呢,怎麼在你們口中,真成天神之子了?
不是懷疑陛下得天眷顧,隻是這外族人視角和自己視角文化差異有點大,實在讓伊平聽得有點不知所措。
算了,不管了,他倆才是歸晉部的代理首領,怎麼安排這些牧民是代理首領的事,自己和周祀隻是來練兵的。
長城外的歸晉部落就此駐紮下來,有了草場和兩個代理首領,這些牧民們第二天就恢複了自己往昔的生活作息,女人們在家中勞作,男人們趕著家裡的牛羊往外吃草,或者騎馬打獵。
他們還是有些懼怕右屠耆王,外出時至少也是兩三個家庭集體行動,以安定下來的部落為圓心,四散開行動,不敢離部落太遠。
攝圖知道他們的擔憂,向伊平申請在歸晉部建立一個烽火台,萬一將軍們沒在這裡練兵,他也能求個救。
當然,攝圖和巴勒米兩人要說對這些才認識的歸晉部人有多深的感情,那也不至於,最多就是有一份同為草原人的一點認同,更多的,他們是想通過歸晉部,好好的表現自己,爭取個晉升機會。
來中原這麼些時間了,他們也大概知道中原的貴族、官員和將領都有不同的等級,士兵也是有機會能夠成為貴族的,而除了天子血脈,外姓人能夠得到的最高貴族封賞就是“封侯”。
大晉的主人是個不看出身,隻看能力的人,那些同樣被中原人歧視的南楚人也能因為有才被他待在身邊,自己這些匈奴人隻要主動學習晉話,展現出自己能力的,也同樣可以被選上帶在身邊。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萬一他們就有這個機會呢!
歸晉部逐步安定下來,朔方城內,受傷的使團人員也得到了救治。
輕傷的休息休息就能跟著繼續出使,重傷的小白親自看過,身體殘缺者少有,但是有兩個被砍傷了大腿,行動不便不能再出使。
所有傷者都得到了財帛補償,重傷者補償更多,根據他們的綜合能力,被朔方郡守安排了些小吏的工作。
仝拾要怎麼和右屠耆王談,小白是看不到的,他要踩點回去搞祭祀了。
他就算在場,所有本地官員、將領也會一致把他票去白登山,絕不會讓他參與談判。這點小事情對麵和我們大晉使團談就夠了,陛下可以重視,但不夠格要天子出麵。
南下的路上,小白還去朔方南邊的兩個鹽場看了下。
在他們往雲中去的時候,也從運城調了兩個經驗豐富的鹽官並一些鹽工,來開發河套地區的鹽。
這裡是內陸湖鹽,池水質苦鹹,附近都是鹽堿地,種糧食是種不出什麼的,水草也不豐茂,地麵上的植被多是一年生肉質植物,看著就是個荒涼苦寒的地方。
兩個鹽場離朔方有點距離,是黃土高原與北邊草原過渡地帶,但怎麼著都比運城鹽池和蜀中離的要近些。
鹽官找到了鹽池位置後,立刻召集人少,拉起了自己在本地的鹽政班底。兩個鹽池一個叫邊池,一個叫北池,在他倆中間的位置,小白乾脆置了個縣,名叫北定縣。
天子一行人在這沒有居民,隻有鹽工和鹽官的北定縣太突出了,兩個鹽官收到消息立刻趕來拜見。
小白沒有時間在路上多耽擱,直接去看了現有的鹽池。
東西兩個鹽池一大一小,產出的鹽質量都很不錯。和蜀中煮出的井鹽不同,這裡的鹽粒大、色青、味醇。
北定縣沒什麼居民,置縣的目的就是管理鹽政,縣衙管的人都是鹽工和守城兵卒。
這裡在剛決定置縣時,以後產出的鹽已經確定都是供給河南地三郡,人手班底就由三郡一起出人來組建。
三郡都很樂意出些人,因為鹽真的對他們很重要,但是在北定縣的歸屬問題上三郡吵得不可開交。
朔方郡認為,他們以後可是要肩負對外販鹽重任的,北定縣要是不是他們的,這監管的事都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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