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爹無視了的公孫也沒太在意,一看就知道天子是要帶他爹去天子暫居的行宮,他後麵去找他爹就好了。
小白帶著丞相落了腳,看著這空曠簡陋的宅院,饒是有心理準備的丞相也還是吃了一驚。
普通木頭建造的屋子,也沒有多高大,雕梁畫棟什麼都沒有,連香爐都沒放一個,就一點隨意生長的花花草草,看著就野,沒個人專心養。
吃驚過後,他發現不太對勁。
比如那門窗上好像沒有糊東西,,鑲嵌著的東西,陽光下還有點反光。丞相湊近一看,能透過這個很清楚的看見裡麵,上手再一摸……好家夥,透明玻璃片!
才來這裡,看個宅院門窗他就已經感覺自己被奢靡到了。
陳冬上前推開門,小白領著廣陽公主和蕭皇後進去。
裡麵是沒什麼大片帷幔,但是有玻璃窗子,屋內的采光很好,廣陽公主和蕭皇後一眼就看見那有半個人一樣大的瓷瓶,瓶裡插著秋季的丹桂和帶著綠葉的樹枝,桂花的香味撲鼻而來。
跟著妻子過來的長信侯琢磨難怪裡頭沒有香爐,原來是有了時令花香了。
抬頭一看,牆上還掛著一幅長卷畫,內容是高聳的青山之上有一處宮殿,仙雲繚繞,野鶴群飛。
能有這樣藝術水平的畫,估計隻有他們陛下自己畫的出來。
再一看,這裡屋子桌上和周圍的擺件,不是瓷的就是玻璃的,都是現在洛陽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整個屋子沒有什麼金玉裝飾,也沒有香草焚燒,更沒有頂級的木料,連個帳子帷幔都沒有,但就是布置的有種說不出來雅致風流。
彆說三個素來就知道天子簡樸的親戚了,就是公孫丞相,這會也神色恍惚。
陛下,陛下您還好嗎?您什麼時候重視這些外在的享樂了,您這還是我知道的陛下嗎!
公孫丞相回憶玄雍宮裡的宣政殿和陛下所居的崇德殿,基本上先帝那會兒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哦,這樣想想,他們陛下也還是簡樸的,有裝修的宮殿就湊活湊活,不改了,沒裝修的地方他就願意費心弄一弄。
不啊,那禮法不也都有定數嗎,怎麼你就各個都來刪改?
廣陽公主和蕭皇後是想起了她們倆孩子住的承明殿,那裡頭的布置也和大眾習慣的完全不一樣,更彆提那些個數不儘的玩具和外麵的操場了。
在她們倆看來,天子那是終於願意花心思在自己住的地方上了。
而且他這布置方式挺有意思,讓她們看著都覺得可以學學。比如那些個瓶子裡的花,幾支不同的植物,偏就他擺出來的看著好看。這手法,旁人學都學不來。
當然,這些好看都離不開陛下那水晶一樣透明的玻璃擺件和潔白漂亮的瓷器。
這麼一看,陛下這屋子是外頭普通,錦繡在內。
這幾人先在殿內坐下,她們住的地方早就有人安排好了,帶來的人和東西再著人去安排放置就成。
天子出門沒帶什麼內官,身邊最得力的兩個,一個已經出宮做官,一個留在玄雍宮打理宮務,就算後麵來了不少宮女太監,也都被安排去了農學基地,現在這裡就隻有個彆宮女和侍衛留著乾活。
這會兒幾人一坐下,陳冬就安排人上上下下忙活,劉德當他的副手乾活傳話,公孫丞相捧著瓷杯,看的稀奇。
官職一改,陳冬身上郎中令的職責是沒有了,直接變成了禁衛軍指揮使。隻是不位列五公六部,身上權柄、皇恩可一點沒掉。
這個禁軍指揮也天天不在皇城,跟著陛下在外麵跑,護衛陛下安全,真管禁軍的已經都快全是楊德的事了。
公孫弘子在宮裡看他的時候,他都還肩負起自己的職責,也沒想到在外麵都快成了陛下身邊管飲食起居的的太仆寺宮人了。
廣陽公主喝上一口熱水,裡頭聽說是陛下去年摘的菊花曬乾炮製而成的菊花茶,不禁好奇:“這茶是何字,我也算是把學宮編出的《洛字》都看了一遍,還不知道什麼是茶呢。”
菊花用熱水衝泡的水,不應該是菊花湯嗎?
小白一頓,想起來老家都還是唐朝,茶聖陸羽正式確立的茶字。
他把杯子裡的水倒出一點在桌上,手指沾水在漆盤上寫了一個“荼”,又把“荼”字減去一橫寫了個“茶”,把漆盤豎起來給他們看。
“這就是茶。”
荼是苦菜,而減去一筆的茶……
請恕在場之人暫時還不能知道這個茶和杯子裡菊花湯的聯係。
小白:“……以後再請你們喝茶。”
等我以後找到茶樹栽培上了,什麼綠茶、紅茶、白茶、烏龍、普洱,開品鑒茶會都能一星期不重樣。
廣陽公主順滑接道:“那我們可等著陛下了,陛下可不許忘了。”
“皇姐放心,這絕不會忘。”
茶產業除了可以在南方先搞點奢侈品經濟,也能通過經濟活動加強南方和北方的聯係。
蕭皇後問道:“小學時下午未時放學,寧寧說過,中午的時候她們都是在學校吃飯,這會子應該已經吃上了吧,不知道學校裡都吃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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