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帶著第五慕、第五茂以及他剩下那二十來個同僚一起,在竹屋裡頭宅了七八天,等到一出來,發現朱鳶當地人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
之前看他們是穿著晉人衣衫的行商,態度是普遍是和藹的,現在卻顯而易見尊敬了不少。
再一看他們陛下,一出現,朱鳶人看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狂熱,做個類比,差不多是他們陛下每次祭天完後,百官貴族和過來觀禮的百姓們看陛下就是這種眼神。
他們陛下走個路,邊上的衛兵主動上來引路,要個什麼東西,立刻就有人去準備安排,下麵人這種狂熱的態度,連上層的國王一家和兩國的祭司都對他們陛下態度禮貌的不可思議。
劉德大概是猜出來了點什麼,九成九是他們陛下已經把那些得了水蠱的孩子都給救回來了。
這個猜測在邾苗那裡得到了證實。
劉德和同僚侍衛們感歎不愧是他們陛下,就沒他辦不成的事,才對這個小叔叔有些了解兩姐弟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們第一個想法是,天子除了打鐵、榨油,怎麼連醫都會?
第二個想法是,水蠱這玩意兒他居然真的會治。
越國也是有水蠱的,隻是比起更南邊的百越之地稍微好些,姐弟倆知道,但也沒有看過得水蠱的病人。現在邾苗在這跟他們描述天子治病救人的場景,他們聽得真是感覺過於刺激。
尤其是那些從人體內吐出來後還在蠕動的蟲子,聽得他們是害怕又好奇。
小白看他們這麼好奇的表情,直接打消他們的念頭,“那些蟲子已經全都放在石板上,被烈日灼燒死了,你們要是去還能看見蟲子屍體。”
關於這些蟲子,朱鳶這邊是想直接燒死,但是小白提議都先擺出來,讓朱鳶人都能來看看,提醒他們受了傷不要下水,有條件少喝生水,更是不要接觸釘螺,能看見直接拿工具清除掉。
劉德琢磨著,他們陛下對外麵人是不怎麼關心的,上個能享受陛下這個關注待遇的,還是草原外歸屬大晉的歸晉部。
照著這個邏輯,他推出了一個結論,看朱鳶的這些人也放下了一開始的傲慢。
已經是我們陛下指定子民了,都是晉人,時間問題而已。
現在他們也不需要去寧海部了,暫時就在朱鳶部待著,把種植園的地和房子先開辟出來,地陛下也做了規劃,一半空著留著未來種東西,一半現在先種上稻子。
現在這個初夏種田是不太正常,但是可以先播種培育秧苗,再插秧來種晚稻。
北方種稻少,種的那些麥子、豆子、粟米種植方式都是播種的,小白之前並沒有在意這個播種方式,後麵到了吳越一看,這時候他們種水稻居然也是播種。
這和他記憶中的大不一樣,但是當地的稻子都長出青苗來了,秧苗播種的方式也不能貿然推廣,小白就把這事先記住。
現在到了朱鳶,身邊還有越國的兩個侄兒,可是在種植園試著搞秧苗播種了。
在朱鳶,他在本地人心中的權威那可是比祭司和國王都要高了,想乾什麼都沒人管,所有人都會無條件按他的要求去做,連個質疑都不會有。
兩位祭司是看著小白這個異鄉人從頭到尾怎麼治病的,他們倆看小白都覺得他太過神異,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種植園裡頭的屋子還在建設中,小白現在的生活就是看著育苗,時不時也出去上個山找找藥材,再來教朱鳶和寧海的祭司醫術。
“我不可能永遠待在這裡,這裡的人也不能我一走就沒有人能醫治他們了,”小白翻著藥材,向兩位祭司發出邀請,“要不要跟我來學點醫術。”
自己的醫術也是在太醫院進修過的,教個基礎醫術,再教點基礎衛生知識,還是沒問題的。
朱鳶和寧海的祭司對視一眼,齊齊向這個異鄉的年輕人跪下。
“我們願意,還請您收下我們做您的弟子。”
知識在大晉很寶貴,但交點束修就能拜個師,遇上上雍這種四處義務掃盲的,學習門檻更低。
在大晉以外的地方,知識更是異常珍稀,如祭司他們這種,更是上一任對下一任言傳身教,繼任者都隻會選那麼一兩個,進步發展很慢,還會有丟失風險。
現在居然有受天眷顧的神異之人願意主動教授他們知識,這必須學。
小白聞了聞藥材的品質,放下來,擺擺手,“我不收徒,講講課而已,不必這麼鄭重。”
他可以隨意開課,但弟子不能亂收。
兩位祭司也並不失落,立刻改口,按晉人的習俗叫先生。
雖然不能成為先生的弟子,但知識寶貴,能學到多少都是他們的福氣。
朱鳶王子那件事之後就無比尊敬這位“微生先生”,三兩天就會過來一趟,有什麼好東西都拿過來,那態度熱絡的,是個人都看出來他想和小白打好關係,讓他在朱鳶能感受到家一般的溫暖。
奈何小白這邊的人都看出他的心思,隻是誰也沒把他這點行為當回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