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卻不肯放過她,“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定有古怪,說不定你提前藏在這裡是打算對我們主子不利!若不然,為何你一開始不現身?”
死太監!
公鴨嗓!
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嗎?
老娘都不認識你們,害個屁啊!
程麗又“砰砰砰”磕了幾個頭,“求諸位貴人明察,我並非什麼歹人。我是隨哥哥來莊子灶上幫工的,羅管事也見過我。隻是廚房人手已經夠了,羅管事便讓我回去。哥哥不願為我耽誤了差事,便留我在此呆一天,晚上送我回家。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諸位貴人明察。”
她條理清楚,聲音悅耳動聽,又信誓旦旦見過羅管事,應該所言非虛。
有道清潤男聲響起,“何必為個下人擾了興致,這些馬都被養得不錯,五妹你先挑吧。”
一開始的嬌俏姑娘笑道,“我也不懂,哥哥幫我挑吧。”
程麗跪在雪地上腿凍的直打哆嗦,但這群貴人沒發話,她不敢站起來,更不敢抬頭。
她豎起耳朵聽動靜。
一行人挑好馬,很快拉著馬匹去馬場了。
真是閒得蛋疼!
這下雪天,走路都費勁,居然來騎馬,這不是找罪受嗎?
周圍變得安靜,直至靜悄悄的無一絲異響。
程麗緩緩抬頭,馬廄前果然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揉揉發酸發麻的腿,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她低垂著頭,一邊走一邊腹誹,真是飛來橫禍。
帶了那麼多下人是出氣用的嗎?明明有那麼多人伺候了還來找我哥乾啥?
直接牽著馬走不就行了?
她重新返回小屋,看著膝蓋處濕漉漉的棉褲氣的咬牙切齒。
奶奶的!
這大冬天的,穿著濕答答的棉褲真是折磨人。
可惜屋子裡也沒個爐火啥的,程麗隻能一邊心裡罵人一邊擰乾膝蓋處的雪水。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外麵,生怕那群人去而複返,又來找她的茬。
幸好老天還有一絲人性,沒有把事情做絕,程麗盯了半天,那群人也沒有折返回來。
也不知道哥哥平日是如何在這裡坐的住的?程麗隻在小屋待了半天就凍的渾身發抖,牙齒咯咯作響。
屋子裡隻有個椅子和簡易的木板床,還有一些程麗看不懂的器具,應該是馬匹上的。
那簡易床有和沒有差不多,隻有個光禿禿的木板,連床被褥都沒有。
難不成哥哥平日就是在這硬邦邦的小木板床午睡的?
她一時五味雜陳,胡均無論是待她,還是待石頭,都是真心的好。
他言而有信,發月錢那天,真的給她和石頭一人買了身新棉襖。
也早早給家裡添置了過冬所需的棉被棉鞋,可他如今所穿的卻不知是哪年哪月的舊衣服。
程麗歎息一聲,她也不能太過心安理得的在家裡躺屍了。
就算她不會針線活,但總能學吧,若學好了女紅,將來也可以扯些布給自己和石頭,還有哥哥也都做些新衣服,那可比買現成的便宜多了。
程麗下定決心,明日就出門社交,找街坊的婦人學些手藝。
可那都是日後的事,如今擺在麵前的難題是那群騎馬回來的人。
她透過窗戶看到那兩個疑似是主子的一男一女都抱著暖爐不撒手。
哈哈哈哈凍傻了吧?
還不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