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孫女兒極力辯解,說自己一切都好,無需擔心。
但是看著嬋兒明顯小了一圈的臉蛋兒和滿麵病容,周乾如何肯依。
立刻喚來家中大夫要為她把脈。
自從臥病在床後程麗怕的就是這一日。
為了防止祖父的突然到訪,她每日都命婢女們在屋內燃了味道極重的熏香,用以遮掩藥味。
可若是請了大夫來,無論是一日三次的養身的藥,還是身上金瘡藥的味道,隻怕都會被大夫聞出來。
她惴惴不安,拖延時間道,“顧稟呢?”
祖父聞言不悅的糾正道,“什麼顧稟,該喚夫君才是。雖說那孩子是入贅我們周家,但是你平日也不可對他太過輕心大意,還是要多多尊重他。怎可對他直呼其名?”
程麗隻好改口,“夫君呢?”
周乾心道果然還是年輕夫妻感情好,一刻也離不了。遂吩咐下人去前院請顧稟過來。
家中大夫與顧稟是同時進門的。
顧稟暗中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程麗會心一笑,放下心來。
她沒有了後顧之憂,伸出素白小手,任那大夫把脈。
隻見那大夫把脈後凝眉沉思了片刻,而後“嘶”了一聲,再次探脈。
乖乖,瞧瞧這演技。
真是活靈活現,入木三分。
程麗佩服不已。
也不知道顧稟給他塞了多少好處費,讓他表演的這麼認真,這麼入戲。
大夫細細把過脈後,胸有成竹的起身給周乾道喜,“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小姐這是有喜了。”
“什麼????”周乾不可置信道,“嬋兒有喜了?”
不僅是周乾,屋子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程麗和顧稟大眼瞪小眼,顧稟,你怎麼讓這人亂說話啊?
顧稟也莫名其妙,他隻是讓大夫不可對外明言程麗受傷之事,根本沒說旁的。
“果真嗎?大夫你再把把脈,可莫要瞧錯了。”周乾喜得原地轉了幾圈,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大夫聞言果真坐下又細細探了程麗的脈象,“老爺,的確是喜脈,老朽絕不會看錯。”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周家終於有後了。賞!”周乾大手一揮命人給了大夫五十兩賞銀。
又感激的握著程麗的手,“好嬋兒,你辛苦了,你好好臥床養胎,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祖父定讓你舒舒心心的生下這個孩子。”
程麗此時還隻當是那大夫胡言亂語,問心有愧道,“祖父休要聽他胡說,我根本沒有身孕。”
周乾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對對對,是祖父考慮不周,你才剛成婚半月,怎麼能有身孕呢?此事我暫且不會對外宣揚,等過了頭三個月,你這胎坐穩了之後,祖父再對外公布這個喜訊。”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程麗還待再解釋,周乾已喜不自勝的站了起來,“祖父想起庫裡還有數年前彆人送我的百年老參,嬋兒你且等著,祖父這就命人拿去給你燉補湯。”
說罷,風風火火的出門去了。
流月已識趣的關上了房門。
待屋內沒了外人,程麗埋怨的瞪了顧稟一眼,“你怎麼讓這大夫胡言亂語信口開河?我哪裡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