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剛剛是誰在說話?”程麗微微抬眸看向對麵的女子,卻明知故問道。
那月白衣裙的年輕女子昂了昂下巴絲毫不懼,“是我。”
“哦?”程麗看了看對麵馬車上的車徽,無奈她沒見識,不知道是哪府的標誌,隻能作罷。“這位小姐剛剛所言,二嫁之身還敢出來拋頭露麵,不知是在說誰?”
那女子見程麗非但不氣還笑眯眯的,更加厭惡,“我愛說誰便說誰。”
程麗聽罷彎唇笑了笑,“我便是二嫁之身嫁予了夫君,想必閣下是在說我吧。我與夫君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均過了明麵,且是當著當今聖上的麵拜了堂的,滿朝文武皆是見證。我行的端做的正,為何不敢出門?大梁朝可有哪項律法明言女子不能二嫁?還請閣下指點一二。”
時下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那女子隻是一時衝動才大放厥詞,哪裡懂什麼律法?
她被程麗一番話堵的不知如何還口,再加上周圍百姓都對程麗的美貌追捧不已,恨恨的一跺腳掀簾進了馬車內。
還以為有什麼戰鬥力呢?
怎麼這就認輸了?
程麗挑挑眉,也彎腰進了馬車裡。
“小姐,剛剛那人是忠勇侯之女。”流月湊到窗前小聲道。
什麼忠勇侯,她又不認識,程麗雖說吵架吵贏了,可是好心情也被破壞了。
她深呼吸數次才平複了心緒,“走。”
對麵忠勇侯府的馬車默默往後退,為程麗的馬車讓行。
她心情不好就想花錢,領著一眾下人掃蕩了首飾鋪子後又帶著眾人下館子。
程麗帶著兩個孩子四個婢女在包廂吃,剩下的下人在大堂吃。
眼看著飯菜都快上齊了,紅袖紅塵還是不見蹤影,程麗奇道,“紅塵,紅袖呢?”
“奴婢也不知,可能去茅房了吧。”
程麗懷疑的看著幾人,“該不是偷偷去幫我報仇了吧?”
流月流霜幾人滿臉真誠的連連搖頭,“奴婢真的不知。”
“算了,不等她,我們自己吃。”
幾人圍成一桌,說說笑笑吃的儘興,誰知,她們一行人都吃完了,紅袖還沒回來。
反正紅袖武藝高強,人又謹慎小心,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程麗命人把禮物給嫂嫂送去,便領著眾人回府了。
這一天,所有人都有禮物,不僅石頭安安和小魚,四個侍女,哥哥阿嫂和小侄子小侄女,隨行的下人們也每個人都有禮物。
這次出門之行倒把程麗的心結解開了,憑什麼所有人都默認她羞於見人,她偏偏要見人,還要光明正大的出門。
若她一個成年人都怕遭受世人不齒的眼光,怕被人唾棄,那安安怎麼辦?將來安安會不會遭受比她更嚴重的惡意?
程麗又帶著安安回了一趟周家,祖父身子一切都好,隻是發牢騷每日登門送禮的人太多了,讓他老人家不堪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