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五妹,你們剛才有沒有覺得父親他今日……好像有些怪怪的?”
一番熟練的問候過後,姐妹三人如往常一般走過垂廊,前去日常上課的聽雨軒。最先發覺不對的無疑是周三姑娘。
思及早前那一幕,周芷眉心不覺微擰了一瞬,一路上越想越不對,轉頭便衝著兩人開口道。
“估計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唄!”
把玩著手中新得的兔子玉墜,安寧語氣一如既往的散漫。顯然沒怎麼放在心上的模樣。這態度,直把一旁的周三姑娘氣了個仰倒:
當即氣咻咻地伸手往安寧身上點了點:“你呀你,真是,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約莫是碰到什麼心儀的書畫,或者字帖之類了吧,你們也知曉,父親素來喜愛這些。”
話雖如此,周大姑娘眼中卻不覺帶了幾分憂慮。
顯然細心如周芸,方才周父那明顯彆具意味的目光,自然也是察覺了的。
倒是一旁的安寧下意識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練了這麼些年,尋了這麼些帖子,也沒見父親這字畫好到哪種地步……”
“咳,五妹!”
周三姑娘下意識輕咳一聲:
彆看周父這個昌平伯出身武將世家,內裡卻是個慣愛附庸風雅的文人調調,不過就如安寧所說,愛好和天賦完全是兩碼事。
總之,周大老爺附庸了這麼些年,結果嘛,連個正兒八經的文人圈子都沒踩進去過。
簡而言之,徒有其形。
當然縱使是實話,也是不好說的,更不該由她們這些女兒說,這不,兩人再也顧不得其他,忙不迭一左一右拉著人製止道。
“五妹,你就貧吧,早晚吃虧在這張嘴上!”
走過回廊,不多時聽雨軒就在跟前。
內室,負責教授幾人琴藝的謝先生今日顯然來得較早,顧不得再互相貧嘴,按著長幼一一見禮過後,姐妹三人很快依次入座。
“二姐姐,四姐姐!”
同謝先生一般,早早等在房間的還有二房兩個姑娘。
見怪不怪地看著右席已經滿了的座位,安寧轉頭小聲打過招呼。
“五妹妹!”二人忙開口道,神色明顯帶著幾分拘謹之色。
隨後的課堂上,不比姐妹三人打小學習這些,動作熟撚自然,二姑娘和四姑娘明顯就差了許多。
多數隻是巴巴地坐在那裡,雲裡霧裡的旁聽,一節課下來,估摸著也就練了幾分鑒賞能力。
之後的插花,茶藝,甚至書畫亦是如此。
“二房這也太不講究了!”
瞧她們這副蹩腳樣,知曉說長輩不對,散課後,周三姑娘仍是忍不住拉著安寧開口吐槽:
“哪有這樣辦事兒的,早前死活想不起來兩個姑娘,好嘛,等到這會兒了,才非要塞過來抱佛腳,算是怎麼回事!”
再不濟,知曉兩個姑娘水平,再請個先生來也好啊。二房也不是出不起那個錢!
安寧難得讚同點頭,旁的也就算了,錢財方麵,二房還真不怎麼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