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周家眾人如何想法,從昌平伯府離開,估摸著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回,兩口子馬不停蹄重新窩回了溫泉彆宮。
京城冬日裡本就寒冷,不說本就懶散慣了的安寧,上官淮本人更是大步都不想養外間邁上一步的主兒。
每日巴拉著人不鬆手睡到日上三竿不說,若不是安寧偶爾帶著養養花,交流書畫曲藝,時不時練上一些養生的劍法,隻怕這人還能更擺上一些。
總地來說,跟宮裡不分寒冬酷暑,每日雷打不動卯時起,起身先練上大半個時辰武藝的祖孫兩人簡直兩模兩樣。
這狀態,就連朝中想著投機取巧,動些歪心思的大臣都不由無語了一瞬,本來心下還未長成的小火苗當即便熄滅了大半兒。
尤其再得知,春時剛過,京城之中尚還未真正步入酷暑。永樂親王兩口子便又又又跑去京郊避暑山莊。
每日據說是賞花遊船不亦樂乎。
某些大臣:“……”
抬頭瞅了眼上首日理萬機的當今,再瞅瞅東宮內,據說十幾位文武師傅爭相歎服,一眾課業從未落下半分,就這,還能遊刃有餘地幫著陛下處理公務,順帶收攏人心的太孫殿下。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隔輩親?”
暗戳戳對比之下,不乏有機靈人想到家中不成器的兒子。心道既然這塊兒泥如何也扶不上來,要不乾脆彆扶了,早點娶個聰明點兒的兒媳婦兒儘早培養下一代也成啊!
說不得正是孫兒類吾呢!
感覺自個兒還有好多年能活的老大臣當即下定了決心。
還不曉得被做了不孝兒孫的反麵例子。總之,隨後數年,安寧兩口子大多宮裡彆宮兩口跑。
當然了,這一年四季冬日嚴寒,夏日又值酷暑,秋日嘛,又有那麼些許乾燥,春日,咳咳……莊外更是山花爛漫,風光正好之時。
若非上官淮身子確實不濟,又有人身安全這方麵需要考慮,兩口子說不得一時興起,還真要下江南玩玩兒。
畢竟本朝造船業如今還算發達,當今上位之後更重此道,於往來貿易也不似先帝那般苛刻。
尤其在去歲,也就是今上登基第十一年,由自家親娘的蒔花之術做為靈感來源,由太孫殿下親自安排人手經曆多番試驗,終於將“雜交育種”一道延伸到了其他經濟作物之後。
截止目前,已經在豆類,甚至水稻上有了初步成果。
一些果樹上也成效斐然。
經此一役,不說民間,便是朝堂之中,太孫殿下本就穩當的東宮之位愈發穩固。
尤其初初入朝便手起刀落廢掉了幾位試圖跳出來的宗室子弟,以及一些頑固大臣,更叫人挑不出錯來。
就是識海內,係統見此難免有些不樂:
“為什麼啊,宿主,以你這輩子的人設,還有精於蒔花的技能,自己提出這個不是更好嗎?”
乾嘛非要將功勞讓渡給他人。
不像現在,雖然太孫確實有聲明,這些都是承襲了自家親娘,永樂王妃的技藝。但到底不一樣啊!
統子不由得蹲在角落畫起了圈圈。
話音落,明淨的窗台前,安寧把玩著花株的手並未停頓半分,語氣也並未有絲毫波瀾。似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因為阿寶,她先是上官珺,未來的皇帝,最後才是我的女兒啊!”
瞅了眼有些呆愣的係統,安寧不由笑道:
“自古帝王之心,尤其智商極高的有為之君,多疑與猜忌從來不會少半分,哪怕對象是她的生身父母也是一樣。
隻要觸碰到了某些界限,帝王雷達想起的那一刻,縱使親生父母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