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嘞!
你父皇什麼性子,或者說皇帝是個什麼存在,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隨手接過自家徒弟遞來的果肉,安寧忍不住輕嘖一聲。
若是之前,她還是煉氣一層不到,彆說術法了,除了一些低消耗的符咒外,連劍都禦不起來,隻能靠經驗外掛強行裝範兒,還能勉強陪這位帝王玩玩兒心眼子。
現在?大仇都報了,威懾也已經立了,相信有了之前那一幕,縱使她這會兒子離開,師傅和四丫她們也不至於受人欺負。
就問此時不跑路,更待何時!
不說年紀越大,帝王掌控欲隻會愈發大,外麵瀟灑自在不香嗎?
其實說實話,呼吸著山中自由清新的空氣,安寧忍不住心道:這位皇帝能忍到現在才開始出手試探,安寧還是有些意外的。
果然,上位者,比起隨心所欲,毫無敬畏之人,她還是更喜歡應付這種聰明謹慎的帝王,就連試探都帶著小心翼翼。
雖說掌控欲不可避免確實強了些……
帝王的通病嘛!
接收到自家師傅近乎直白的嫌棄,司馬睿不由嘿嘿一笑。登時反應過來是自個兒嘴快多言了。
沒法子,自家師傅雖聰慧,卻委實是個過於直白的性子,素來不喜那些個虛話。山上除去偶爾需要應付的父皇外,正經主子也就師徒二人。
再加修道之人需胸廓豁達。
時日久了,早前少年老成,走一步便要瞧三步的司馬睿如今也多了幾分有什麼說什麼都性子。
這會兒被自家師傅白眼兒,小少年也不惱,隻笑著摸了摸腦袋,重新挽起袖口,繼續著手上動作。
一望無際的高山之上,不時有飛鳥襲過。
麻溜地將剛烤好的鹿肉用筷子小心撕下,撒上秘製的調料粉,一片片齊整又不失美感的擺放玉碟中。又小心翼翼從玉戒中取出早前釀下的梅子酒。
“對了,師傅咱們過來是要找什麼東西嗎?”
距離兩人離開已經過去數月之久,原本酷熱的空氣也逐漸被秋時的微涼取代。
眼瞅著兩人越發往上,司馬睿不由有些好奇。
自家師傅什麼性子,雖說修行上還算勤勉,卻也絕對是個能躺著絕對不動彈一下的主兒。
這會兒卻破天荒的一直往裡麵走。
果然很是敏銳呢!
安寧毫無意外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仿佛隨意道:
“過來尋些藥材,正好你半月前已經正式入門,手上長劍也該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