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實腳步匆匆，誰也沒理，很快遠離了人群。
沈舟抬眼，遠遠地看了下，隨即垂眸，慢慢順著人流走。
出了午門。
蘇榆在一旁等了好一會，終於是等到了走得慢吞吞的沈舟。
“嶽父，怎了？”
沈舟乖巧地跟著蘇榆來到無人的角落，低聲詢問。
蘇榆看了眼旁邊，也壓低聲音。
“此事你之前知不知道？”
李義輝是戶部侍郎。
沈舟也是戶部侍郎。
同為戶部，同為侍郎，沈舟想了想，沒有隱瞞。
“我知道的。”
蘇榆一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舟笑了笑，“之前就知道了。”
蘇榆聞言，心裡五味雜陳。
他其實懷疑這事，是沈舟弄出來的。
他本想問，但聽到沈舟的回答之後，他就不想再問了。
他歎道：“旁人若是問你，你就不要這般老實說之前就知道了。”
沈舟很聽話，“嶽父放心，我明白，若是旁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
對於沈舟的誠實和聽話，蘇榆其實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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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又跟沈舟說了幾句心裡話。
兩人聊了會，眼看人群已經走遠，才走了出來，慢慢往前麵走去。
蘇榆摸著胡子，聲音低沉。
“等這榜文出來，李侍郎怕是要被罵慘了。”
“這事本也不是個討喜的事，罵肯定是有的。”
李義輝出來說這事，沈舟也是意外。
皇上說讓他不用擔心，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他現在確實是知道了。
蘇榆沒注意到沈舟的神色，看著前麵一臉嚴肅。
“聽說李侍郎是楚尚書的人，我之前看了楚尚書的臉色，他好像並不知情。”
“李侍郎是楚尚書的人？”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沈舟突然就理解為何會是李侍郎出來了。
蘇榆還以為沈舟不信，“之前李侍郎不就是在楚尚書手底下做事......”
沈舟仔細聽著，不時說上兩句。
蘇榆還有事要出去一趟，跟沈舟沒聊多久，就走了。
沈舟走得慢，等回到戶部時，大家都已經回來了。
他一踏進戶部大門的那一刻，就察覺到戶部的氣氛跟此前一點都不同。
他看了眼周圍。
這空曠的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大堂那邊鬨哄哄的。
沈舟腳步一轉，往大堂那走去。
門前站滿了人。
沈舟在後麵站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擠都擠不進去的門口。
他上前兩步，隨口問了個人，“裡麵怎了？”
那人正是脾氣不好之時，很是不耐煩地轉過頭。
“你自己不會...沈侍郎！？”
見是沈舟，他連忙拱手行禮。
沈舟搖了搖頭，把話又問了一遍。
這人這會可不敢發脾氣了，恭敬道：“李侍郎在裡麵。”
沈舟挑眉，“李侍郎怎過來這裡了？”
要是他，他就躲到自個書房裡去了。
那人吞吞吐吐了會，才把話說完。
“李侍郎是被人推著過來的。”
“推著來的？”
沈舟目光落在前麵那些人身上。
那人點頭，沒敢再說彆的。
嘈雜的裡麵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
“你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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