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對鳴女十分滿意。
一開始,隻是覺得這個敢來襲擊自己的女子很膽大,所以才把她變為了鬼,想要將她留在身邊時時折磨,卻在鳴女成為鬼之後發現她那短暫的人生十分有趣。
鳴女作為人的時候,隻是花街最低等的樂伎,沒有出色的樣貌也沒有高超的技藝,正因如此,鳴女最後隻能嫁給了一個會酗酒、賭博和家暴的男人,而因為丈夫成天家暴,渾身是傷的鳴女那本就算不得高超的技藝愈發拙劣。
技藝拙劣就沒有客人,沒有客人就拿不到錢,拿不到錢就又會被打,鳴女發現者自己陷入了惡性循環,而這樣日複一日下來,在發現丈夫賣掉了自己僅剩的,沒那麼窮酸的衣服去賭博後,鳴女終於爆發了。
她用自己撥弄琵琶的撥片狠狠插進了丈夫的喉嚨,感受到迸發的鮮血,落在手上,鳴女抖的更厲害了,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洗淨身上與撥片上的血,一如往常地去演奏樂曲。
但這一次,她的琵琶不再發出那嘔啞嘲哳、難以入耳的聲音,反而格外動人,也瞬間就讓鳴女變得受歡迎起來,那天晚上,她拿到了自己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報酬。
而事後有人發現她丈夫的屍體的時候也隻道他是被追債的人誤殺,根本沒人懷疑瘦弱的鳴女。
鳴女本以為自己的生活會這樣好起來,但是當第二天她再去演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彈出如昨天一般美妙的樂曲了。
她這才明白,是那沾染到手上的,溫熱的血給她帶來了這令人追捧的能力。
她又開始殺人,也正是因為彈的一手好琵琶,她很快就因此揚名——直到她把殺人目標定在了無慘的身上。
刀刃垂直紮下,不僅沒能把那個男人殺死,反而讓自己持刀的手臂斷裂。
鳴女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在看著對方向著自己伸來的手時,心中卻隻有解脫。
當渾身泛起那尖刻的疼痛時,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卻在痛苦的掙紮之後重新站了起來,身體也變得更有力量。
【真是可憐的人……你沒有做錯,是那些要被你殺的人不好,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低賤的人類了,那些人隨你想殺多少就殺多少好了……我很中意你,來為我做事吧。】
那位大人的聲音是那麼溫和,撫摸自己額頭的手也是那麼讓人安心。
從那一刻開始,鳴女就開始揣度著無慘的心思,為了給這位如同天神一般讓自己的生命得到升華的大人獻上美妙的曲子而去殺人,她殺的人越多,無慘就越看中她,以至於到最後她覺醒血鬼術之後,大人還讓沒有數字的自己留在了身邊。
這是多麼榮幸的事啊。
所以她會厭惡無慘厭惡的人,她會否定這位大人否定的事,她會為這位肯定自己生命價值的人獻上一切。
所以在無慘下達了不顧一切全力尋找鬼殺隊總部的命令後,鳴女哪怕知曉她的實力會隨著無限城被那不知名的劍士破壞而下降也一樣,對她來說,隻要能幫上無慘大人,就算是犧牲自己也無妨。
而自己也不負重任,終於推測出了鬼殺隊的總部所在,隻是因為那位劍士所在而難以找到進入的辦法。
無慘大人在知曉這點之後就立刻收斂了所有的鬼,還將自己的血液分下去,讓所有的鬼都提升到了下弦的實力,隻準備等那劍士鬆懈就立刻進攻總部。
終於,那位鬼眼球從未捕捉過身影的劍士不在了。
鳴女看見許多劍士從那山上緩步走下來,她知道是時候了。
在這個寂靜而美好的夜晚,華美的紙拉門悄無聲息地在山頂打開,鳴女也終於看到了那位渾身纏著繃帶,端坐在屋子正中央的男人。
她看見無慘緩步走出,行到那人麵前,隻是那神色卻沒有她預想的那樣憤恨,隻是安靜地站在那人麵前。
“來了嗎?我想也該快了,初次見麵,鬼舞辻無慘。”
無慘看見那人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目光並未有過多的憤恨,反而是一種異樣的平靜。
而出乎意料的,他也沒能對眼前這騷擾他上千年的一族產生過多厭惡,反而有一種讓他感到反胃的安定感,為了轉移這種奇妙的感覺,他隻能開口,“真是狼狽啊,產屋敷。”
但產屋敷耀哉的聲音卻帶著笑意,“你肯定對上千年以來都不斷追尋你的我們一脈感到深惡痛絕吧?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殺我,隻有我,你肯定會親自來殺。”
“……我已經沒有那種興趣了,看看你的模樣吧,簡直醜陋到無以複加,這樣的你,有什麼值得我憎恨的?”無慘微微皺眉,“你那虛無縹緲的夢今晚也要徹底破碎了,失去了你,剩下的劍士們根本就不足為懼。”
但產屋敷耀哉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繼續說著,“因為出了你這樣的怪物,我們一族上千年來都被詛咒著,誕生的孩子們都體弱多病,沒多久就會死去。
也是在這血脈即將斷絕的時候,我們遇見了神主,神主給了我們建議,告訴我們同族中出現了肮臟的鬼,如果不能打敗這隻惡鬼,那這詛咒就會一直在我們身上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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