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還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忍不住想去想，什麼叫有機會有條件？
區區凡人，能和她相比？
她見過了幾世風景，曾無比落魄，也曾風光無限，有出生便在羅馬，也有出生在泥沼一生都在奔向羅馬，有抵達過，有失敗過。
所以她如今曆劫歸來，看淡人性，可是每一次都沒有前生記憶的凡人能嗎？
“怎麼不走了？”羽涅不解看著突然停了腳步的人。
顧知還扭頭看她，羽涅打了一個冷顫，那一瞬間，她好像感受到了顧知還散發出的殺意？
“沒什麼，走吧。”顧知還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殺意儘散。
過去的事情，在她這裡已經是過去了，萬物自由定數，她可不顧天地製約去定一人生死，哪怕，隻是她個人意念做錯了決定，她也敢去做，可是卻決然不會去定一族生死。
羽涅揉了揉胳膊跟上去。
在顧知還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受製於她了，如今更不是對手了。
二人跟著皇帝到了走到了這座宮殿的地下。
這裡也很寬敞，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濃鬱。
“這是什麼味道？”羽涅抬手捂住鼻子，眉頭都打了結。
“顧知還，你看，這裡麵有好多骨架。”羽涅抬手抓住顧知還的胳膊，指著一個房間。
顧知還扭頭看過去，裡麵擺著不同年齡段不同性彆人的骨架標本。
她拿開羽涅的手走了進去。
若不去追究這些人的死因過往，這滿屋子裡的骨架都是最標準最好的標本，醫學課上最好的教材。
可是，這些標本的背後，藏了殘忍的苦楚。
她伸出食指的指尖觸碰其中一個花季少女標本的食指指尖。
那一瞬間，這個十三歲少女短短的一生便在她腦海中炸開。
她是富商之女，鎮子上最明豔的姑娘，從小被寵愛到大。
她的父親為她請名師授課，她備受誇讚。
所有的師父都誇讚她，她頭腦聰明，根骨奇佳。
可是，她還未來及得綻放，便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
她被帶到了荒無人煙的沙漠，細沙將她活埋，無人理她求救，無人救她。
她窒息於絕望的沙礫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將她帶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將她的骨頭小心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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