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陛下,天色已晚,您該早點歇息了。”江公公勸道。
謝蘭澤看著麵前的奏折,好似隨口一說:“你說,明天她親自會來找朕嗎?”
江公公聞言,猶豫片刻,謹慎道:“丞相大人應該不是這麼衝動的一個人。”
謝蘭澤哼笑道:“那是你沒見過她對段乘淵的在意程度。”
她站起身,走出禦書房:“朕倒要看看,方愛卿會為段乘淵做到哪種地步。”
次日,天色才微微亮,方硯舟就已經起身,離開婚房。
墨雲徽聽到輕微的關門聲,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方硯舟睡過的位置,眼底情緒複雜難辨。
昨夜他和方硯舟也算是徹夜未眠,現在天還沒亮,方硯舟就馬不停蹄地出門,應該是因為段乘淵的事。
為了段乘淵,還真是一刻都不肯拖下去。
墨雲徽閉上眼睛。
管她呢,反正不關他的事。
他還是好好補眠吧。
方硯舟早早離開,確實是因為段乘淵的事。
他入宮來到宮殿時,謝蘭澤才剛起身。
“陛下,丞相大人求見。”
謝蘭澤不慌不忙道:“讓她在偏殿等著。”
“是,陛下。”
江公公領方硯舟到偏殿後,讓宮人上茶,示意他在這裡稍等片刻。
當謝蘭澤出現時,方硯舟連忙起身行禮:“微臣拜見陛下。”
謝蘭澤坐在上方的椅子上,垂眼看向麵容略帶憔悴的方硯舟,淡淡道:“平身。”
昨晚沒有睡好嗎?
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如此操心,還真是……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如何。
方硯舟:“謝陛下。”
謝蘭澤收回內心的心緒,意味深長地看著方硯舟:“愛卿昨夜才新婚之夜,這一大早就來找朕,不怕冷落家裡的夫郎嗎?”
方硯舟輕咳了幾下,臉上難以掩飾的虛弱,溫和道:“陛下多慮了,家裡夫郎心胸開闊,怎會因此事而斤斤計較。”
這可比不上陛下。
裴延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眸色漸深:“也是,是朕多慮了。”
她也想不再跟方硯舟周旋下去,拿起茶盞,直接問道:“愛卿今日來找朕,所為何事。”
她不用想都知道,方硯舟是為段乘淵而來。
方硯舟病懨懨的臉看起來十分脆弱,說出的話卻暗含危險:“陛下,臣聽聞段將軍遭遇刺殺,現在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物這般厲害,如此無法無天,今日敢刺殺朝廷重臣,他日或許……就敢行刺陛下……”
他抬眼看向謝蘭澤:“我今日來求見陛下,是想讓陛下徹查此事,將凶手繩之以法。”
“哦?”謝蘭澤居高臨下地看著方硯舟,表情很平靜:“愛卿是為了朕,還是為了——”
她一字一頓地道:“段乘淵。”
雖然她早就設想過這個場景,但是在真的看到方硯舟如此維護段乘淵的時候,她內心還是氣得七竅生煙。
段乘淵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莽夫,有什麼好的?
值得硯舟如此放在心底嗎?
方硯舟麵不改色,一板一眼道:“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自然是為了陛下。”
謝蘭澤冷哼道:“如果要愛卿在朕和他之間選一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