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衣服在哪，我拿來給你換。”
方硯舟捂住唇咳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右上角的衣櫃：“第二層。”
段乘淵拿過裡衣後，遞給方硯舟：“自己可以換吧？”
方硯舟點頭：“謝謝。”
段乘淵應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自顧自的抬腳離開了。
方硯舟見此，垂下眼眸，沒有再吭聲。
走吧。
反應已經習慣了。
他一個人也可以。
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可是為什麼今日會如此感傷。
他看向段乘淵離開的背影，喉嚨似乎有東西堵住般，不上不下，難受得緊。
段乘淵打開窗戶後，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方硯舟，發現方硯舟抱著衣物，正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表情安靜又空茫。
發現他看過來後，才緩緩轉過頭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段乘淵僵在那裡，打開窗戶的手收回，隨後歎了口氣。
該死的，這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到底是在鬨哪樣？
他重新走到方硯舟床榻麵前，惡聲惡氣道：“行了，彆用那種表情看我，趕緊換好衣服後休息吧。”
他又補充道：“我今晚守著你，不會離開。”
方硯舟聽到滿意的回答後，才收回視線，緩緩解開裡衣。
段乘淵看著那一閃而過的白，連忙背過身子，語氣結巴道：“你……你怎麼不……不說一聲就脫衣服，你現在可是有夫郎的人了，在我這外男麵前注意點。”
“他不是我的夫郎。”方硯舟的聲音很輕，卻十分清晰地落入段乘淵耳中。
段乘淵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問道：“你這話是何意，墨雲徽可是陛下下旨，你明媒正娶的夫郎，天下人可都知道，你現在是想賴賬不成？”
彆想哄騙他，真以為他什麼都不懂嗎？
方硯舟換上乾淨的裡衣後，扯了扯段乘淵的衣袖，語氣毫無波瀾，說出的話卻讓段乘淵麵紅耳赤：“過來，陪我一起。”
段乘淵轉過身，一副紙老虎，一戳就穿的模樣：“你……你彆想岔開話題。”
她居然是這種人嗎？
他看錯她了。
方硯舟抬眸看了他一眼，往裡麵躺下，然後輕輕拍了拍旁邊空出來的位置：“上來，我跟你解釋。”
段乘淵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彆以為他會因為美色而心軟。
他……他才不是那種人呢……
方硯舟閉上眼睛：“如果不想聽，就離開吧。”
如果錯過了，那就這樣吧。
那隻能說明他和段乘淵是真的無緣了。
他也不想再強求和渴望什麼。
段乘淵討厭極了他這副從容自如，好似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態度。
還不如剛剛討人喜歡呢，可憐巴巴，快要哭了似的。
他抿了抿唇，糾結地看著方硯舟。
總感覺，如果錯過了這個答案，以後他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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