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硯舟聽到他這話,心裡頓時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蔓延。
他眼神變得幽暗,輕聲道:“等我。”
再給他點時間。
段乘淵雖不解其意,卻還是應道:“好,不過,你以後做什麼事都不能再瞞著我了。”
“不會瞞你……”
“睡吧,很晚了。”
“嗯……”
“對了,你的傷口沒事吧?不是說很嚴重嗎?怎麼亂跑?”
“沒事,隻是一點小傷,戰場上傷得比現在還嚴重,我還不是——”段乘淵看著方硯舟心疼的眼神,頓了頓:“我困了。”
雖然方硯舟心疼他,他很受用,但是,他不想讓方硯舟難過。
方硯舟摸了摸他臉上的傷疤,指腹冰涼柔軟:“好,睡吧。”
說著,他沒再多問,收回手,閉上眼睛。
段乘淵沉默地看了他半晌,也摟著他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
段乘淵再次醒來時,方硯舟還在睡。
他低頭看向還在熟睡中的方硯舟,莫名有點不舍得離開。
方硯舟雖出身書香門第,自當上丞相,位高權重,醒著時,雖然笑著,卻總是帶著一份拒人之外的疏離。
閉上眼睛睡著之後,眉目溫潤柔和全部都顯現出來,讓人難以想象這人居是當朝丞相。
方硯舟因為身體不好,常年吃藥,所以身上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所以方硯舟在他懷裡睡了一夜,所以段乘淵的鼻間全都是方硯舟身上散發的藥香味。
他從未想過,藥香的味道會如此的好聞。
段乘淵看著方硯舟的目光十分專注,一會盯著他的眉眼研究,一會盯著他的睫毛發呆,一會盯著他的唇瓣胡思亂想。
所以他都沒有發覺到,方硯舟的眼皮子動了動。
段乘淵小心翼翼地下榻,替方硯舟掩好被子,準備離開的時候,低頭快速地在方硯舟唇瓣上碰了一下。
如蜻蜓點水般,他甚至沒有感覺那觸感,就離開了。
方硯舟呼吸亂了。
他在段乘淵猝不及防間,睜開了眼。
段乘淵頓時尷尬地手腳不知道怎麼放,避開方硯舟的目光,張了張嘴,說道:“你……嘴巴沾了點東西,我幫你擦擦呢……”
方硯舟看了他一會兒,直到段乘淵恨不得鑽洞逃走的時候,才緩緩啟唇道:“隨便親,不必如此鬼鬼祟祟。”
他喜歡這樣的段乘淵,因為他而不能自己的段乘淵。
這是獨屬於他的。
段乘淵還沒從他的話裡回過味來,方硯舟就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手摟住他的後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