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知知走到他跟前。
他繃著個臉不說話。
“誰惹你了?”
薄司澤嘴角往上一勾,露出個玩世不恭的笑。
“你說誰惹我了。”
他一邊說,抓起她手腕就往樓上走。走到樓梯間,她才聽到他在前頭問她。
“這麼多人今天來接我,你怎麼不來?”
“人太多了。”
眼前的背影一頓,她立刻收住話。
緩了緩,換了語氣,輕聲解釋:“就是我去了,那麼多人擠在那塊兒給你歡呼慶祝,你也看不到我在哪兒?況且,你又沒叫我來。”
那語氣裡帶著點哄人的勁兒,想把薄司澤心裡那股子火給順下去。
“這種事還需要我專程提醒你?需不需要給你寫一個備忘錄貼腦門上!”
男人可不要這種哄,沒哄好。
猛地轉過身,雙眼緊緊盯著知知,更沒好氣。
知知知道這人吃軟不吃硬,兩人回到房間,把門一關。
薄司澤坐在沙發上扯衣領子,動作又急切又粗暴。
知知剛去衛生間打了熱水浸了熱帕子,走過來瞧他一眼,領子扣子半天都解不開。
知知把熱毛巾往他手裡一擱,歪腰坐在沙發扶手上,幫他忙。
男人仰著下巴,眼眸微垂,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
“我替瓦西裡報了仇。”
硬朗下巴上的胡子已經長的又硬又粗,泛著青。
知知正在感歎,三天前出門前還給他刮過,怎麼長的這麼快。
“嗯,你真棒!”她應了一聲,表示肯定。
脫下的外套、襯衣被甩到一側,薄司澤覺得舒服多了。
大手一攬,就把知知從沙發扶手拽到自己腿上坐著。另一隻手拿著熱帕子往臉上頭上囫圇一抹。
“不過,沒報完。還有好幾個列名單上了,我想弄,沒來得及,慕帕沙叫停了。”
“和議也挺好的。瓦西裡不會不通情達理,他知道你已經做了夠多了。”
薄司澤正拿著熱帕子抹臉呢,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慢悠悠轉過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知知。
“你知道和議這事兒?”
知知被他這麼一盯,渾身不自在,心裡頭直犯嘀咕,今天這人是怎麼了,神神秘秘的讓人捉摸不透。
“他們開完會回來就說了呀,不然這仗能這麼快就打完?”
薄司澤聽完,沒吱聲。
他慢慢把帕子又放回臉上,把眼睛蓋住。